“谢宫主大恩,弟子愿为宫主肝脑涂地,万死不辞。”那弟子低头说道,抬起头时却面有难色,纳兰盛一看,心中思量一瞬,笑着说道:“怎么这般表情,可是觉得我赏赐轻了?”
“弟子不敢,只是这宝贝得来还有些缘由,是弟子在那榭阳城夺来,那人有些来头,乃是独孤氏公子,我与他族内供奉拼了一招,或许会引来刁难。”弟子开口讲明缘由。
“无妨无妨,那榭阳城又算得什么,不过是一小城,独孤氏我也知道,是那万法门附庸,就算是那万法门的上门索要,又能拿我如何!”
纳兰盛哈哈一笑,这宝贝正合用,落到他手里,自然就是他的,哪里还能放跑。
“就是就是,那万法门向来霸道,我等早就看不惯,若是打上门来,我等定助拳一二。”
“那万法门担着个正宗名头,便瞧不起咱们一应散修旁门,傲气冲天,也该吃些教训!”
“早就听说纳兰宫主一手神沙无敌,玄妙无比,定不会怕了那万法门!”
底下人一阵附和,他们一无清正根脚,二无正法神通,全是些旁门外道,也就能在天鸠宫这底子本就不怎么干净的宗门混个吃席座位,到了玄门正宗,门也进不去。
纳兰盛听着恭维,也有些飘飘然,似他这类人,说的好是弃暗投明,难听些就是正宗一条狗,还是一条千金市马骨,供人招揽的狗,也就在自家地盘活的自在些。
“纳兰宫主真是好大的威风!”
一声冷哼传来,随后剑光落地,把席间叫嚣最欢快的几位扫了出去,惊的侍奉少女一阵尖叫。
身影显现,一老道站立厅中,身后还跟着一青年,那青年看了看纳兰盛手中玉匣,低头耳语一阵。
“我道是谁,原来是万法门祖焕真人,哪阵阴风把您给吹来了?”
纳兰盛冷哼一声,也不留颜面,他天鸠宫辖区与万法门接壤,平日里少不得摩擦,难免有些火气。
“闲话少谈,那玉匣中蝼蛄神乃是我徒儿孝敬我的,却被你宫中弟子夺走,速速归还,免得伤了和气。”祖焕真人没好气的说道。
纳兰盛摆弄着玉匣,一脸笑意:“这玉匣没有名姓,也无有印记,你空口白牙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了?我还说你手中紫青双铢剑是我死去的师父送给你师娘的定情信物呢,你师娘这才传给了你,我却是不服,按理说该我分一半,祖焕老道,还不取那紫剑予我!”
“你!”
祖焕真人怒喝一声,回了口气:“徒儿,把事情原本说清楚。”
他身后青年上前一步,昂首挺胸说道:“在下乃榭阳城独孤信,这蝼蛄神乃是我托舍弟取来孝敬师父的,在入城前就被人夺去,据我家供奉所言,就是你门下所为!”
独孤信说完心里一阵肉疼,他得了消息就去找那貌合神离,暗斗不止的亲弟弟去圆说,出了不少血才定下协议,让其改口是为自己所寻异虫,改了口之后,他急急忙忙找到祖焕,言说缘由。
‘呵,我那愚蠢的二弟,被人夺去宝贝都不敢应声,殊不知仙道贵争,无有那蝼蛄神,祖焕仙长怎么会承诺收我为徒,事事谨慎,只会被人踩在脚下,等着吧,二弟,等我一步登天,就叫你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
正想着,独孤信感觉一道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一抬手,正看到纳兰盛笑着说道:“故事是个好故事,可是你亲眼所见?”
那目光如炬,好似穿人心魄,独孤信一下失了神智,迷障入脑,摇摇晃晃的说道:“并非我亲眼所见,但有榭阳城人佐证,也有我家供奉证言。”
“呵,不过是些凡夫俗子,岂能构陷仙人,我看你是昏了头,不曾亲眼所见,就敢妄下断言,真真眼瞎,我看这双招子你是不想要了!”
纳兰盛怒喝一声,独孤信随即惨叫出生,只觉得眼前一片红黑,干涩无比,再睁眼,已经有一层沙瘴迷眼,什么也看不清楚。
一粒神沙落入纳兰盛手中,他搓了搓说道:“既然你家大人不曾管教,我便替他行一行家法。”
独孤信呼喊出声,抱着头颅满地打滚,在一声声凄厉惨叫中,祖焕这才老神在在开口:“纳兰宫主好大的脾气,我徒儿不过说了几句实话,你就毁了他一双眼珠,实在是有些霸道。”
那独孤信虽尚未入他门墙,行正式拜师,但祖焕早已应下名分,他看了还在哀嚎的独孤信一眼,心中冷笑,这小子如何心思,其中阴私又岂能瞒得住他,只不过是借他身躯讨个名正言顺的话头,正宗嘛,总要师出有名才对。
这可是他的亲亲弟子,如今双目失明,岂能不讨要个说法,贫道看那只蝼蛄神就不错!
想到这里,祖焕真人须发皆张,怒气冲冲:“好你个纳兰盛,无故伤我门人弟子,若老道不讨个说法,还真叫天下人小瞧了我!”
说完紫青双铢剑一左一右在手,大有不讲出个一二三,赔偿个宝材灵药就要动手的架势。
“哈哈哈,怕你不成!”
纳兰盛大笑一声,手中现出一褐色葫芦,葫芦口打开,满天黄沙滚滚。
三万八千粒荡魂沙扬了一地,气机构建,呼啸声阵阵,结成阵势,乃成黄沙大阵,一瞬间把屋顶都给掀翻,那一众散修个个迎风流泪,惨叫连连。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