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储物袋里取出新的法袍换上,之前的那些比之布条好不了多少的衣服,被她用灵火给烧了。许羡清刚走两步, 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消失了。她四下查看, 却是一无所获。但她感觉身上格外的松快, 之前的她就像是一只迷路的蚂蚁,有一个人便蹲在旁边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现在那个观察者消失了, 而她也感觉浑身上下有了些力气。“不知道小意她们是否已经进入秘境了。”许羡清进来以后才发现自己被天道给骗了,但是她现在回过神来了, 或许那个家伙根本就不是天道。至少天道想要消灭她,根本用不着都这么大的圈子来谋划这些东西,只需要将系统001召唤出来, 将她从哪里带过来的, 再把她送回去就是了。就算不想送她回去,甚至不想留她一条命。以天道曾经借用系统对她展示出来的能力, 天道大可以随便找一个时空缝隙把她送走就是了。而现在却把她带到这里。只能说明那个背后的家伙, 对天道有一些了解,但是不多。所以那个家伙根本不清楚她的来历, 只知道她确实很强大,不能正面对上。而且那个幕后之人心思狠毒, 已经疯狂到完全不在乎这个世界了。若是她没有进入这个大阵,裂缝就会不停的变大,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又是一场不亚于邪神现世的灭世之灾。天道是绝对做不出这种事的,哪怕天道厌恶凡人,厌恶灵修,为了自身的发展也不会展开大规模灭世行为。只有疯子才会,而天道说白了不过是一道运转的程序罢了。许羡清进来后很久才想通这个道理,可是再想出去已经来不及了。她本想做点什么从这里离开,再不济也要想办法找到那些凶兽,看看可有破局的方法。可这里只是一个纯粹的古战场,凶兽早就成了白骨。许羡清在古战场上感受着先辈们留下来的阵法,用古战场的杀意来磨灭凶兽的意识,从而将失去自我意识的凶兽代入古战场,让它们在阵内自相残杀。许羡清在战场中盘腿坐着,她思索了许久,最终站了起来。“既然是养蛊一样的阵法,那必定会留下一个蛊王。”许羡清呢喃着,其实心底还有一个期望,若是最后的凶兽在争夺‘蛊王’存活资格的时候,它们同归于尽了。但事实显然没有许羡清料想得那么美好。就在许羡清站起来不久,古战场再一次启动了。许羡清再一次面临千军万马的厮杀场面,每一次她都抵抗得格外的狼狈。她经历过单打独斗,也经历过一人对上几十上百人,甚至还打过数不胜数的鼠妖精怪,可没有哪一次的情况有古战场上的杀意渗人。独自一人站在那里,周遭除了战马急蹄和武器相撞的声音,只剩下临死之前的将士发出的最后哀嚎。长□□破皮骨,大刀砍伐血肉。许羡清夹杂其中,除了紧紧握住手中的剑,她寻不到半点安全感。佛隐印没办法使用,这里的煞气太盛,佛隐印的佛光犹如萤火,连方寸之地都照不亮。御鬼幡或许有用,可是她将御鬼幡留在苍山后山守护着叶铭。许羡清只能持剑加入战场,一边厮杀一边告诉自己保持理智,不可迷失。数不清的日夜,抬头所见的不知道是血月还是血日,只知道风里都是血腥的恶臭味,地面上每走一步都湿哒哒的,鞋从地面拔起的时候,牵连着黏稠的血水,走一步便是一个脚印,宛如冬日踩在雪地上,只不过那时遍地白茫茫,现如今全是猩红一片。许羡清喘息着,找了个地方坐下,她又换了一身法袍,用了几个净尘术,将身上的脏污给去除掉了。我到底是谁?为何做下杀孽?何时才能结束这一切?许羡清已经分不清了,她只知道马蹄声响起的时候,她就要去杀敌了,她分不清谁是敌人,只能杀她面前的每一个人。又是一轮擂鼓,紧随而来的冲锋陷阵声,厮杀,逃散,血腥。许羡清已经厌倦得想要丢下手中的剑,任由敌军的刀枪给自己一个解脱。她,累了。‘嘶——’许羡清从战场上醒来,她的衣服又一次变成了布条,但这一次好像有些不同。不是之前那样被敌人砍杀出来的衣不蔽体,而是她手臂上有东西破肉而出,宛如藤蔓一样从她身上长了出来,张牙舞爪的清理出一片安全干净的空地,而后将她护在其中。许羡清愣了一下,脑子渐渐转动着,“阿妻。”黑雾一般的藤蔓,是她在南域海底找到的天魔族冥夜的本体。那时候不慎钻入了她的手臂,此后便一直长在那里。她作为一个正常人,身上多了这样一个类似触手的东西,实在是难以接受。而那时候叶铭短暂的恢复了所有的记忆,将这个触手以纹身的方式封印了起来。但是没想到现在触手解除了封印模式,从她身上长了出来。许羡清感觉不到疼痛,手臂那里也没有任何感觉,就好像那本来就是她的东西一般。许羡清心念一动,触手便被她收了回来。在敌军渐渐在她身边形成包围圈的时候,许羡清的手臂出有些微凉,刹那间触手又长了出来,自动的将周遭的危险都清理掉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