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计划明明很隐晦啊。 “你在说什么？我并没有不甘心，我还要……感谢你放我一马。” 格雷尼说完以后就咬牙切齿地反应过来，现在也没有必要再向这个半兽人求饶啊，他明明已经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了。 格雷尼继续咬牙切齿。 一双颜色鲜艳的光一闪而过，下一秒出现在眼前，格雷尼还没来得及反应，才发现一身黑衣的红眸少年从黑雾中走出，他面带愉快的笑容，仿佛接下来要参加一场令人雀跃的派对。 熟悉的动作和前几日的记忆一寸寸重合，格雷尼下意识想要抬手去扒那只摸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却被一股力量按住双手固定在墙上。 “我当然没有，不知道你是指……什么事情呢？” 他被固定在墙上的双手试探性地动了动，发现也许是这个半兽人忘记了，他现在竟然还可以运用起魔力。 格雷尼瞪大了眼睛。 格雷尼的心七上八下，悬着的心还没落下，就看见黑发少年的手中黑雾散去，出现了一把红色的刀刃。 “你、你要做什么？” 忒尔西将刀在手心旋转了一下，笑着将短刀贴近格雷尼的腹部。 他的那位兄长从很小的时候就将自己所要统治的这块区域的一切知识教给他，忒尔西记得，卡斯蒂利亚说，兽人厌恶不忠诚、精灵厌恶不团结、矮人厌恶愚蠢、人鱼厌恶杀戮……人类什么都讨厌，是最脆弱的生灵，同时还尤其畏惧疼痛。 格雷尼自己激烈颤抖着，皮肤就碰上了刀刃，一瞬间渗出血珠。 “你不能、你不能杀我。”格雷尼强逼着自己镇定，声音颤抖地说。 “不能吗？”忒尔西对上格雷尼黑色的眼睛，笑着说道，“让你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确实要费点力气，但是你以为我做不到吗？” 人性本恶，无论是人的意识还是人的恶念，这本来就是作为黑暗之神的他掌管的权柄，只不过前两天，他觉得没必要为格雷尼浪费这点神力而已。 格雷尼竟然敢用茸德来要挟他。 少年修长的指节轻轻一甩，就将血红的短刀插入格雷尼颈侧极近距离的墙壁，佩戴着纯黑手套的手重新又捏上人类最脆弱的喉管。 马上要放学了，茸德还在等着他一起回家呢。 格雷尼绝望地大喊求救，图书馆像是一瞬间被拉入了虚空，世界上只有眼前这个恶魔存在的虚空。 他忍不住闭上眼睛，泪水被眼皮从眼眶内挤出，滚烫而苦涩。 忒尔西冷漠地看着，唇角有愉悦的笑容。 在格雷尼要倒下之前，在泪水漫溢的眼眶中看见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推门而入。 忒尔西惊愕地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