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林德安将茸德的工具一起挂到背上,黑色的带子在他的银灰色长袖衣服肩处勒出浅浅的褶皱,他握着黑色的木质拐杖,但是看起来用得很随意,似乎不用也可以走得很平稳。 莫林德安将拐杖换到另一只手上,伸出空着的手握住她的一只手腕。 茸德恰好也很紧张地走着,听到这句话非常开心地给莫林德安牵。 茸德:“我也害怕!这里真的还挺滑的。” 不过幸好山路不长,走了五分钟就看到了湖泊的一角。随后是整个湖泊的全貌。 垂钓的队伍一个或者多个人组队分到一只小木船,可以自行选择垂钓的具体位置。 莫林德安坐在船的一侧,低头检查着钓竿和鱼钩,茸德坐在一边看得很认真。 她今天没有将栗色的长发披散,而是编成了两个麻花,脸侧蓬起来的发结分布着许多桃衣般的绒毛,分别打上了与衣裙相似色彩的格子丝带蝴蝶结,看起来很可爱。 “今年阿德就二十二岁了。”青年的声音很温和,听不出来什么别的情绪。 十八岁是奥利维亚法律意义上的成年,但是二十二岁是可以婚配的年龄,向来的公主加冕礼都是在公主二十二岁的生日上进行,通常如果公主有心仪的人,会在加冕礼上公布订婚的对象。 准确来说,以十八岁成年的年龄为界限,在十八岁以前会觉得年龄是一件很敏感的事情,这种敏感在十八岁时到达顶峰,而成年的日子过去,这种敏感会快速下降。 女孩的声音很欢快,莫林德安垂下眼睫。 政场上游刃有余、从容不迫的外交部首席长现在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外形出色身形清隽的青年坐在船上,手中的动作因这个想法而停住。 那些他独自想象这些的时刻,莫林德安都没有哪一次的心脏像今天这样沉重酸涩地痛苦地跳动,大概是女孩鲜活的气息是加剧他心脏跳动的兴奋剂,就像久别重逢之前的那时候,他早已在母亲对于权利病态的渴望之中沉寂下去的生命是被她重新唤醒的。 这么多年,直到现在他也没放弃找到是谁做的这件事。 银色的蓬松短发在接近正t午却绿荫如盖的阴沉下显出一些深邃的味道,那双常年被温和席卷、似乎永远没有别的情绪的双眸看起来像是在出神,温和的意味淡化。 “没事,刚刚在思考这个季节会钓到什么鱼。” 茸德:“原来是这样,这个我知道!这个季节的鲫鱼和白鲑比较多,还会有一些虹鳟鱼。” 莫林德安已经做好准备工作,他递给茸德一支鱼竿,一边笑着夸奖,完全看不出刚刚内心天翻地覆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