茸德拉着蛋挞走到与她房间相隔着一扇门的房间门口,一边说着一边按下门把手。 灯光在门打开后自动点亮,照亮屋内简洁的配置。 画的主体为顶上大片的云朵、下方的围栏与正中两个人形,其中一个人围着纯白色的斗篷,只露出强健有力轮廓清晰的小腿与脚腕上锁链似的脚链,另一个人垂下头没有正脸,披着暗色的斗篷。 她听说有些人的睡眠会被环境影响。 “那就好,不过如果有影响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明天让侍从移到收藏室去。”茸德仰着脸弯着眼角,随后与他道别:“那么晚安,从今天开始自己睡觉吧。” “奇怪,没有人住的房间怎么会挂壁画呢,难道是之前哥哥住的房间忘记取下来了吗……” 那里正重重跳动着,就像是什么要喷薄而出一样。 少年模样的面庞上带着如同湖泊一般清澈细润的双眸,没有笑容却仍然俊美无双得像是来自异世界的神诋。 他确实是来自异世界的、系统。 那是一位全身披着黑色斗篷单膝跪地的人,隐匿着双手的宽大袍袖一只贴在心口,另一只隐在黑暗之处。 少年紧盯着那处,心脏快得要跳出胸腔。 修长透白的指尖因情不自禁的一步步走近而得以贴上冰凉却似乎隐隐吸引着人接近的壁画,少年忍不住微微蹙眉,轻轻呢喃出了那个突然浮现在脑海中的名字。 壁画的全貌已经完全展现,除了半跪着的黑色斗篷,另一位披裹着宽大纯白袍子的人弯下腰伸出一只手,身后飞着或是站立着几十个手掌大小、有着洁美羽翼孩童模样的天使。 作为奥利维亚名列前茅数一数二的贵族高中院校, 圣托里斯的升学礼与开学典礼是在同一天举办,并且理所当然办得声势浩大又华丽。 在去往圣托里斯的路上, 茸德新奇地一会儿摸摸蛋挞与她相同样式的纯黑礼袍, 一会儿揪揪蛋挞卡在锁骨处的领带结。 蛋挞安静地坐在坐垫上,两只手搭着大腿,垂眸看着茸德的小动作,尽管茸德的指尖拂过他的锁骨肌肤有些痒却丝毫没有推拒反抗。 “你以前跟我一起上学的时候总是在我的抽屉里睡觉,现在可不行了。”茸德幸灾乐祸地说。 蛋挞微微睁大眼睛说:“为什么?人类的课堂上不可以随时随地睡觉吗?”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蛋挞变成人形,她很喜欢逗逗他看他的表情。 咦,但是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蛋挞更像是涉世未深的天真孩童,伯麦则是经历悲惨的柔弱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