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完毕,安黎去洗碗,你去准备要带过去东西。 “受伤了吗?” 你皱眉,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回答你而是强调这种一看就知道的事情,过去蹲在安黎身边强硬地掰开他的手,发现指腹上被划出了一条伤口正在汨汨往外渗血就立刻拉他去客厅:“我问你有没有受伤,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冲洗清洁用的生理盐水染上血色顺着指尖滴进垃圾桶,你用棉签擦干检查,确认伤口不大也没有扎进碎瓷片以后开始翻急救箱:“家里只有液体创可贴了,涂在伤口上会有点痛。” 尽量轻地涂抹好又往伤口上吹了吹,确认成膜以后你抬头发现安黎也在皱眉就又轻轻吹了会:“很痛?” 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伸手戳他的眉头:“那不准皱眉了,我先去收拾。” 厨房的地面一片狼藉,应该是你煮完东西没把调味罐放回去导致安黎进厨房按照记忆操作的时候把它碰到了地上,地面上一块沾了血色的陶瓷碎片鲜艳又瞩目,你盯着它难得反省了自己缺乏复位意识的缺点。 处理完以后你才发现安黎沉默地站在厨房角落的阴影里,不动也不说话像一只灰扑扑的高个儿蘑菇,黯淡又阴郁的样子。 安黎低头方便你摸:“麻烦你了,对不起。” 看到安黎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你去掐他的脸:“不过非要自己去捡碎片导致手指受伤是你的错,所以我还是勉为其难地接受道歉了。” “怎么还道歉?” “什么想法?” 把摔碎了一个调味罐上升到这种程度,的确是很奇怪的想法,你掐一下他的脸颊:“那要改哦。” 花了点时间整理好东西终于出发。 安黎碰了碰你的手肘,手指顺着小臂握住你的腕骨,指甲修剪得平齐的拇指揉了一下内侧能感受到脉搏跳动的软肉,然后往下规规矩矩地停在了你的膝盖上。 安黎的手顺惯性不受控地往后滑,下意识地捏住了你的大腿,掌心很热,隔着面料也灼人,你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你点头,意识到安黎看不见以后用余光瞟他一眼有点犹豫:“没事,今天就不实践了吧?” 不知道算不算情话的言语被认真又专注地说出口那一瞬间额外动人,你的心脏柔软得几乎要泛滥出轻盈的泡沫,终于等到下一个红灯腾出空学着在他手腕内侧也揉了揉:“好。” 动作停顿一下,余光看到窗里倒映出的自己,莫名脸颊微红眼睛也很亮, 来不及多想就被安黎牵着回到家了,他很自觉地开灯,淡白的灯光倾泻,想起上次遗留的问题你换了鞋就凑近去看客厅墙上挂的奖状跟证书。 两个儿子培养得都很好啊,你双手抱臂,有点佩服安家父母。 “瞻仰学霸的成长之路,”你放松地往后靠在他身上,“你很厉害嘛,从小就拿奖拿到手软。” 这就是从小就很优秀的孩子吧,对夸赞都没有反应了,你想了想重新组织语言:“安黎超级厉害!长得比你好看的没你聪明,比你聪明的又没你好看。” 这是喜欢听你夸他的意思?你挠了挠脸颊,觉得刚刚那句已经汇聚了你全部的智慧,现在脑壳空空荡荡,只想逃避现实:“再提供一个亲吻以资鼓励?” 你的睫毛刷过他的手心,听到他低声说:“先别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