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照片刚发出去,一只小手从沈敬年后腰侧直取沈元宝红马甲上的白毛小围脖。
沈敬年笑着拍拍身后小侄女的头,取下一个小铃铛放到小丫头手心,然后抻毯子把元宝囫囵个儿卷进去。
沈敬年一面防着元宝吓到小孩子们,一面防着小孩子们伤到元宝,全神贯注一整台春晚,比加班还累。
几家亲属都是本市的,故而没有留宿,守过零点就各回各家休息,上午再回来陪老太太。
沈敬年先把父母送回家,然后在爹妈的声声“兔崽子”下,带着元宝冲回自己的公寓。
他进家门时赵束已经睡了,整个人缩在客卧的鹅绒被里,就露出一个脑瓜顶。
沈敬年借着月光看赵束的这一缕头发,回想这人被蒙住的脸上曾出现过的各种表情。
除夕夜里小区比往常热闹许多,耳边传来邻居家的嘻索声响和小孩子的笑闹。他知道赵束为什么蒙住头,他不想听。
沈敬年矮身一拍沈元宝的狗头,“上!把你嫂子叫起来!”
沈元宝一个健步蹦到床上,两爪并用对着赵束胸前就是一顿刨,“嗷呜嗷呜嗷呜——”
赵束别说是睡着了,就是昏迷也苏醒了。
他惊恐地睁开玻璃珠似的眼睛,好半天才对上焦,随后一声怒吼:“姓沈的!!!你有病啊!!!”
沈元宝对赵束这种突然吓狗的行为非常不满,抬起两只狗爪往赵束嘴上一按,试图让暴怒中的人冷静。
沈敬年和赵束都被沈元宝这个反捏赵束嘴筒子的举动震惊了,足足半分钟后,沈敬年拢住沈元宝的四肢抱到自己怀里,恳切道:“儿子是无辜的,大过年的,有事儿冲我来。”
沈敬年给沈元宝求情的结果是两人双双失去了跟赵束睡一被窝的机会,兄弟俩唉声叹气地挤在主卧2米的大床上,背靠背彼此看不顺眼。
第二天上午,沈敬年把头天晚上的剩菜用微波炉热了给两人当早饭,并且告知等会儿自己还得去二叔家。
赵束不解:“那你非得回来折腾一趟干嘛?”
“你这小没良心的,这不是怕你一个人过年孤单嘛!”
赵束嗤笑,“有什么可孤单的,吃喝不愁,性命无忧”。
沈敬年非常不喜欢他这种好似对一切都不在乎的态度,总感觉只要稍微一松手,这人就不见了。
他忍不住正色道:“麦麦,至少你得知道我需要你。”
赵束目光一凛,紧接着低头吃饭,不再说话。
在心里无声叹气后,沈敬年自觉开启新话题。
他举起沈元宝硕大且淡淡酸臭的狗爪子,可怜兮兮说:“元宝昨天让人拔毛了。”
赵束马上接茬:“有你在还能让人欺负它?”
“小孩子跟它玩儿,下手没轻没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