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年怔愣到失语,从赵束的角度来看,这确实是唯一答案。不过情感上他还是无法接受自己未曾宣之于口的隐秘心事被另一个人看穿,看穿不算还被赤裸裸地戳破! 赵束手被抓着,只能无奈站定,回头用眼神询问还有什么事儿。 赵束就那么看着他,一声不吭,甚至于眼神都没什么变化,眼尾与发际中的微光将他衬得犹如一幅精美又无情的素描画。 赵束左右晃胳膊要把手腕抽出来,沈敬年铁钳子一样箍住不让他动,甚至把另一只手也用上了。 赵束怒极反笑,“你管我怎么看呢?” “我觉得恶心,行了吧?!” 沈敬年此时脑子已经乱了,他五脏六腑内流窜着一口热乎乎的血,呼之欲出却千方百计找不到口子。 反锁声“啪嗒”响起的那一刻,赵束脊背紧贴门板缓缓蹲在地上。 他喜欢赵束吗? 从情感上来讲,无疑是喜欢的,至少也是深深的好感,要不然他不会在异国他乡用冷水缓解仿佛被铁锹拍了一般胀痛的脑袋。 一种让他忌惮的感情。 说来可笑,他在赵束身边的每一天都没有安全感,哪怕现在人就在他直线距离不过十米的隔壁,沈敬年还是害怕。就算刚才双手握着赵束的手腕子,他都不敢肯定下一秒赵束是走还是留。 之前遇到的伴儿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知道对方图他什么,对方也知道他图什么,两人恪守在彼此的红线以内,不谈未来也不谈真情。 他估计如果单论他个人的话,在钱财上他未必比得过赵家兄弟。 他有的,赵束都有;而赵束有的,他没有。 他敢带着兵哥来缅甸的前提是他知道半个月之后他会回到北京,回到他熟悉的世界。这半个月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次旅游,或者一个旖旎的美梦,最差也不过是一场噩梦,终有醒来的一刻。 但是他不知道赵束的人生是什么样子,不知道这个人的过去,也不知道未来。 比起他对赵束的一无所知,更可怕的是他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敢问。不问就尚有余地,有些事一旦问了,结局也随之浮出水面。 男人是极大程度受荷尔蒙支配的动物,沈敬年也不例外,在屋里躺了两天,单方面与全世界断交之后,他坐不住了。毕竟喜欢的人就睡在隔壁,他不缺胳膊不少腿,自然免不了心猿意马。 第1,赵束默许了他的追求,要不然他也躺不到这张床上。这就说明至少赵束不烦他,如果情况乐观的话,也许还有几分好感。 沈大少爷凄凄惨惨裹紧小被子在异国他乡为自己写墓志铭:小猫崽子莫不是妖精变的! 年年又要睡不着觉了(≥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