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节后,安亦欢给母亲办了住院。做了一系列术前检查后,手术立刻就按排上了。多位专家联合会诊后,定了手术方案就送上了手术台。 出院那天早上,安亦欢给蒋远乔发了一条消息:我母亲今天出院,手术后恢复的很好。谢谢蒋先生,劳您费心了。 这是给了安亦欢最后限期,她得在蒋远乔回国前,和成啸办好离婚。 明天就是除夕了,安亦欢还是忍不住给成啸打了通电话。接通后,电话里传来的却是成啸母亲的声音。 按断了电话后,没过几分钟就被回拨过来。安亦欢接起,听到是成啸的声音,她语气十分平静的开口:“我们离婚吧。” 良久,成啸才说话:“我有千错万错,你好歹给我个改过的机会,有任何问题,我们一起解决,不行吗?” “你太作了!安亦欢!你太作了!”成啸突然歇斯底里喊了一声。 “这种没规矩的儿媳妇,不尊重长辈,也就我们家容得下,真不不知道她父母怎么教,还教师家庭呢。” 那通电话以后,成啸就再没打来电话。安亦欢知道,他本就在气头上,身边又有他父母煽风点火,他们这夫妻情分算是走到尽头了。 正月北风寒,呼啸的风雪里,两人无声的对望了良久,最终安亦欢先走进了民政局。 走到路口,安亦欢坐上沿途的车。透过车窗,极目眺远,大雪纷纷中,成啸一身黑色羽绒服站在丹宸碧瓦的屋檐下,他背后破败低矮的朱墙廊壁把他衬得既高大又落寞。 陪着父母过完元宵节,安亦欢就买了机票飞去上海。 走进客厅,安亦欢就瞧见窗前站着个男人。男人背对着她,手中握着茶盏,淡淡白色的热气从他掌间飘出。 安亦欢问:“他?他也住在这里?” “啊?”安亦欢惊叹一声。 两人在客厅坐下,安亦欢小心的观察着这位英气十足的帅大叔,穿着剪裁得体的格子绒西装坎肩,胸前真丝的口袋巾与衬衫袖扣交相呼应,一块鳄鱼皮的百达翡丽搭配同皮的皮鞋,处处精心别致,内敛低调。纪崇山明明给人一种沉稳成熟的感觉,但他眼中含着的笑,又带着几分邪魅,像极了一位雅痞绅士。 安亦欢这才想起来自我介绍:“您好!我叫安亦欢,我是”话说了一半,她竟不知道如何去介绍自己与蒋远乔的关系。 一怔,安亦欢满眼茫然。 入夜,安亦欢正站在露台吹风,就看到蒋远乔打着电话走进了卧室。 “你母亲恢复的如何?”蒋远乔突然开口。 瞥见安亦欢眸底湿润眼角发红,蒋远乔故意调笑:“看来关霁尧还算可托付,下次见面表扬表扬他。” “你还挺了解。” “分分合合?”蒋远乔挑眉,嗤笑起来:“关霁尧还容得了苑姑娘跟他分手?” “专横癫狂”蒋远乔喃喃重复。须臾,他才凝神看向安亦欢,轻笑着问:“容不得分手,就算专横癫狂?” “我舅舅。” 蓦地,蒋远乔目不转睛盯住安亦欢,问道:“他见到你,说什么了吗?” 闻言,蒋远乔的眼中笑意渐渐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