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且窒息的沉默持续了很久,褚洄之缓缓垂眸,就连眼皮闭合的微弱声音都仿佛重锤落地。 褚洄之问科林,有些沙哑的声音里明显因心痛而产生了颤抖。 科林笃定地立刻给出答案,怂恿似的要将褚洄之彻底推向孤立无援的悬崖边缘: 褚洄之一言不发地默默闭紧了双眼,攥紧的掌心里,那枚子弹的棱角嵌入皮肤,连带着整颗心脏泛起细密酸涩的痛感。 莫岁得对他自己多心狠,才能做到一丝不苟地按照他的安排说出那些违心的话。 在刚刚短短的半分钟内,他几乎身临其境地看到莫岁在镜头的死角用指尖掐向掌心,紧咬着舌尖不让翻涌的情感胜过理智的样子。 褚洄之简直觉得匪夷所思。 其实褚洄之是在计划里给莫岁留下了容错空间的,只要莫岁的发言效果能达到七八成,他都有把握让科林救下自己,毕竟他和科林的合作建立在各取所需的基础上,并不需要彼此建立多么牢固的信任。 酸软的心脏一下接一下猛烈地抽痛,大过了麻醉效果消退后肉|体所感到的疼痛,一旁的体征检测仪甚至发出了短暂的警报声。 他是研究员,不是心理医生。再说了,有心理创伤的人多了去了,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科林语气如常,他按停抽血仪器,动作熟练地分装血液样本。 “我可没有太多时间给你慢慢养伤,药效比较强烈,肯定死不了,你自己抗住。”他向褚洄之道。 但褚洄之没对这种完全激进的治疗方式表示反抗,他在这点上倒是与科林不谋而合,他也并不在乎治愈的过程会有多痛苦。 科林走到门口,手术室的门自动打开。他回头,在离开之前还不忘最后刺激一下孤身躺在冰冷手术台上的褚洄之: 空旷安静的房间内只剩下了褚洄之一个人,虽然有所准备,但疼痛翻江倒海袭来,药物的副作用还是强烈到超乎了褚洄之的想象。 在即将超越忍受极限的疼痛中,褚洄之就连翻转手腕这个微小的动作都做得极其艰难,他尽力睁开被冷汗压住的眼皮,看向左手手腕上那点依旧鲜明的朱红色。 接风派对,听起来倒是不错,等他回去,莫岁会给他办一场吗? 莫岁肯定会的。虽然两个人并没有提前聊过,但褚洄之确信这一点。 只这一点满怀希冀的念头,就已经强过所有的恨意和疼痛,它足够穿透一切深重的黑暗,照亮他和他共同翘首以盼的未来。 “您的护卫已经被我遣走了部分。” “你应该要比你弟弟更聪明一点。” “你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地位、权力、人脉、财产, 莫凌昭,你不会真以为,你是靠自己的能力得到这些的吧?没有我的支持,你寸步难行。” 这没什么可否认的,莫凌昭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