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让民众以为普通人与兽化者之间的差距不可逾越，才能维护现在的阶级秩序，这是每一个上层兽化者的共识。”莫晤沉道。 “贵族当然会尝试改变自己要么失控死亡要么丧失能力的事实。药物研究、人体实验、机械改造，我不管他们怎么折腾，永远向最多人瞒住这个秘密、守住现存的秩序才是我的责任。” 莫晤沉的语气和神态都太有欺骗性和威慑性，以至于莫岁有那么一瞬间确实被唬住，居然觉得莫晤沉说的不无道理。 莫岁小声道，下一刻，他茅塞顿开，猛地摇了摇头，更大声地重复：“这不对。” 莫岁迷茫的眼神重归坚定： 话说到这里，莫岁已经完全忘了自己还要和莫晤沉虚与委蛇，他情绪激动，每一句话都像一把直进直出的利刃： “您冠冕堂皇地说这么多，归根到底，不就是在纵容那些贵族滥用权势坑害人命吗？因为您也是既得利益者，所以您明知他们伤天害理，也依旧不闻不问。”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戳中痛处，莫晤沉声音骤沉，警告溢于言表，但凡莫岁还懂进退，就应该见好就收。 “我知道您对我没什么耐心。毕竟一时心软养育我应该是您最后悔的决定吧。” “您觉得我该对您感恩戴德？可我不再需要您的认可，也不会再听您的话了。” “这个秘密居然能藏住这么多年，简直是不可理喻，既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发声，那我就做第一个好了。” 莫晤沉拍案而起，他震声叫住即将开门的莫岁。 “你以为你出了这个门之后还有什么可以依仗的？没有一个权贵会为你发声，只需要我一纸声明，你就会变成一个满口胡言的疯子！” “真话就是真话，疯子说的也是真话。” “只要我自己知道我不是疯子，只要他也不认为我是疯子就够了。而且，两个疯子，不是很般配吗？” 暗色之中，枪口无声瞄准。 站在门外的人居然是气喘吁吁的莫凌昭。 “会有权贵站在莫岁这边的。” “我就是第一个。我支持他说的每一句话。” 他的手很凉，莫岁被冰得一激灵，他赶紧把那块暖玉往他哥手里塞了塞，企图拯救出自己瞬间降温了两度的手腕。 “父亲，您不用以为我是一时冲动，我想了很久。我是真的想知道，这片天究竟是否像您向我一遍遍灌输的那样，有那么难以撕开。” 他感觉自己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从实际效果来看, 他只是成功撑开了自己无力的眼皮。 他本能地闭眼, 密密麻麻的黑影爬满了视网膜，因剧烈刺激而产生的反胃感一路涌到喉头。 “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 别装死。” 他很想和这人产生交流，但他的身体状况实在差到了极点，并不容许他及时向对方做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