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岁转回身, 对上褚洄之那双漂亮到有点渗人的眼睛。 “你醒了吗？头还痛吗？” 褚洄之点头：“现在算是清醒，没关系。” 那张一贯精致冷淡的脸现在看上去有点可怜兮兮的，鼻头发红，眼皮也有点肿，看上去像是刚淋过雨的小鸟, 羽毛都耷拉着。 看着刚刚哭过的莫岁, 他心底竟然有些隐秘的欣喜, 欣喜于能给莫岁带来这么大情绪波动的人是自己。 吻他因为自己而哭红的眼睛，吻他湿漉漉的脸颊和双唇, 然后在莫岁意乱情迷的时候哄骗莫岁, 告诉他这种混乱的感觉就是喜欢，他们早该在一起。 就像此刻, 他知道自己或许会因为一时的心软与冲动而付出代价，但他不会为此而后悔。 “想问什么, 问吧，都告诉你。不要哭了。” 他脑袋有点乱，无数个乱七八糟的问题涌上来，他从头开始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 褚洄之挑眉，没想到莫岁真会从头问起。他没忍住笑，提醒道： “十分钟？这么短？” “这个术法只能维持十分钟，之后我会昏迷。” 莫岁好不容易理好的思路又被打乱，他挑挑拣拣，最后选择直接问了他目前最想知道的问题。 听到莫岁的话，褚洄之短促地叹了口气。按莫岁直来直往的性子，他最先问的果然是这个最难回答的问题。 换言之，这道题现在在褚洄之眼里是一道货真价实的送命题。 他不想再说假话了，他不想亲手葬送掉莫岁对自己最后的信任，可如果诚实换来的是莫岁的疏远，他又确实不愿意面对这样的后果。 那一瞬间，他的内心突然变得平静，所有的杂音都被屏蔽。 褚洄之声音有些哑，他艰难地承认道：“之前骗了你，对不起。” 听到莫岁的叹气，褚洄之眼皮一颤。他垂下眼帘，紧握着莫岁手腕的手也悄然放松，他害怕看到莫岁眼中的厌恶和失望。 他低声开口，像是最后一点奢求：“要是讨厌我，就不要告诉我了，可以吗？” 他愕然抬头，猝不及防地与莫岁对视，在那双一向藏不住什么情绪的眼睛里没看到自己以为会看见的东西。 “为什么觉得我会讨厌你？” 莫岁看着他，认真道：“你答得很好，这是给你的奖励。” 少年有些单薄的身躯给予了他从未得到过的无与伦比的安全感，他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褚洄之真是那个人，那不就是意味着，自己扮成女生的样子也全被褚洄之看到了？ “你你你，你什么时候知道那个女孩子是我的？” “总、总不可能是第一眼见到就认出我了吧，那是在我说我叫穗穗的时候？还是我拿刀出来袭击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