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岁解释道：“是缓释剂，因为不是针对性的解剂，所以作用未必会很明显，只能先应急，但多少能有点用。” 几分钟后，褚洄之过慢的心跳渐渐恢复正常的频率，大脑也比刚才更清醒了些，可他却依旧没睁眼，耍赖似的靠着莫岁。 莫岁有点说不清的尴尬，他轻轻推了推褚洄之，揭穿了某人的小心思。 被揭穿的褚洄之倒也不害臊，他靠着墙坐好，把手伸给莫岁，一双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聚焦眼前人的一举一动。 可此刻他认真帮褚洄之包扎，毫不嫌弃地单膝跪在了满是雨水与尘灰的街道上，头发和衣服都是湿漉漉乱蓬蓬的，就连洁白无瑕的翅膀也被风吹得凌乱。 望着眼前这极具反差性的一幕，褚洄之心跳加速，突然想试着更冒险一些，向莫岁袒露些肮脏隐藏的内心想法。 “嗯？” “巴顿大概在走廊内布置了些无差别杀伤武器，我也不确定，但为了逼他关掉那些可能存在的杀人装置，我故意骗了其他无关的人上楼。” “我知道那些人可能会因为我被害死，但我做这件事的时候没犹豫。” “哦。” “再说了，要害人的是巴顿，又不是你。” 莫岁戳了戳褚洄之，不太满意于褚洄之突然的走神。 莫岁不知道他突然说什么傻话，这么正式道谢，怪别扭的。 褚洄之很紧地拉住了他的手：“嗯，走吧。” 见到褚洄之和莫岁，他还顶着褚洄之的脸，眼泪汪汪地就迎了上来。褚洄之看着实在难受，解除了他身上的障眼法，示意他找个地方躲好。 “你去更衣间，我在外面换。” 因为手上有伤，麻醉药剂的作用又并没完全解除，褚洄之换衣服的动作并没那么麻利。 记者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进房间。 搞什么突击流程？ 敲门声和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响起，看着衬衫上散开的排扣，褚洄之叹了口气。实在是来不及。 就在这时，换好衣服的莫岁从更衣室内一个箭步冲了出来。 房门打开，二人出现在爆闪的闪光灯下。 莫岁的脸红得快要滴血，他刚刚也听到了记者即将进屋，只是急着解围，不知道怎么就头脑一热选了这么个方式。 丧失思考能力的莫岁闭着眼，自暴自弃地一头撞进褚洄之肩窝，把脸藏在褚洄之的衬衫下。 星炬杯的赛后采访环节一向是比较难应付的, 赛事专业的记者们往往会揪着选手的一点小失误紧追不放，其他领域的媒体则会提出些与赛事本身无关的刁钻问题。 莫岁抱着双臂坐在采访台正中, 因为面无表情，一张本就锐利精致的脸看上去更加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