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出来我是谁？你小子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我真他妈服了。” 缪特说完，直接切断了通讯。 一贯的冷淡傲气全都融化，莫岁现在看上去是毫无攻击性的乖巧漂亮，一双雾蒙蒙的眼睛见人就笑，和平常判若两人。 莫岁口齿清晰、语速缓慢，和缪特理论。 缪特气不打一处来，口不择言道：“而且他现在不已经赚了不少了吗，怎么还花你的……” 缪特·嘉利是不应该知道褚洄之的事业状况的。 莫岁哼了一声，小声嘟囔：“不给就不给。” 屋内铺了满地的长绒地毯，人走上去本来就是不太稳当的，好给醉酒后的公子小姐制造些泼酒或摔倒这类暧昧的巧合。 一双水光潋滟的杏眼画着上挑的眼线，秋波暗送地看向莫岁，谁知他指尖不过刚刚碰到莫岁的衣角，小少爷直接反手一招擒拿，压着人细弱的胳膊就给行云流水地按到了地毯上。 这下实属肌肉记忆的战斗本能，连莫岁都被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 那男生小臂撞到桌角，泛起大片的淤青，看着怪吓人的。毕竟也是自己搞出来的，莫岁有点愧疚，把旁边的冰桶递给那男生。 莫岁觉得自己只能算是基本礼貌，却不知道这儿根本没有客人会对陪酒有礼貌。他的处事方式对那男生来说堪称温柔，人家看他的目光都快滴出水来了。 人头攒动和律动光影看久了便有些困，莫岁打了个哈欠。酒|精开始发挥副作用，他觉得有点头痛。 莫岁揉了揉眼睛，确定那人就是褚洄之，笑意顿时更浓了些。 但他步履匆匆，那张漂亮的脸上尽是阴沉紧张的冷色，隔着老远都让莫岁感觉他周身的温度绝对很低。 莫岁眼看着不少人要跟褚洄之搭讪，褚洄之目不斜视、大步流星，却跟周身都装了探测器似的，愣是没让人沾到他半片衣角。 耳边响起声音，莫岁转头看向说话人，发现是那个刚刚被他过肩摔的男生。 他要是不提，莫岁根本没注意到。 或许是因为莫岁和来这里寻欢作乐的其他人实在太不一样，外貌出众、家世显赫、甚至连脾气都好，所以就算被明确拒绝，那男生也依旧不愿死心。 “我有在这个牌子的门店工作过，知道这料子沾了水就算毁了，您还帮我出了医药费，我实在是不好意思。” 他往后退了退，耐着性子道：“我不在意，真的不需要。” 砰—— 褚洄之的声音冷到令人不寒而栗，冰封在漆黑眼瞳中的怒意顷刻就要破土： 没人认识这位不速之客，却见他目标明确地向吧台旁边的莫岁走去。 褚洄之扫了一眼屋内年轻靓丽的男男女女，又看到桌上地上堆满的礼物，强烈的危机感攀上顶峰—— 锐利冷暗的眼睛扫过屋内每一个人，所有人都是噤若寒蝉。 莫岁撑着吧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一头杵在褚洄之肩膀上。 褚洄之揽着莫岁，想生气却没有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