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劳烦您把外套借给我吧，总得做个样子交差。”黛西亚道。 “今天的事我不会放在心上，我们的不合拍固然有点遗憾，但是不会影响后续的合作，还是多谢您陪我散步。” 送走黛西亚，莫岁沉默着在花藤旁的长凳落座。 所有被暂时搁置的问题都在寂静的夜色里一股脑死灰复燃，乱七八糟，莫岁理不出丝毫头绪。 “明明不该这样做的。” 莫岁有些后悔。 不管其他的，褚洄之肯定会对他很失望。 莫岁抽了抽鼻子，从未体验过的情绪缓缓淹没他，他实在有点难过。 褚洄之平常如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莫岁被吓得一抖，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褚洄之叹了口气，在莫岁面前蹲下，仰头看向莫岁的眼睛。 “别人都回去了，你为什么不回主厅，反而在这里冻着？难道又和谁有约吗？” 月色蒙蒙, 花藤架下，空气安静得几乎停止流动。 在褚洄之的注视中, 莫岁的心跳极有节奏地缓缓加速，他脊背挺直, 十指交扣放在腿上，紧张得像座雕像。 从褚洄之的角度来看, 自己反复无常、阴晴不定，前几天两人还在d131-α星同生共死，转脸他便疏远冷待人家，简直像是在耍人。 这个念头骤然出现在脑海中, 莫岁心跳漏了一拍，指尖顿时难以自控地用力扣紧手背。 如果褚洄之真想疏远自己, 甚至可能是一件好事，起码褚洄之会安全, 不用因自己面临可能的风险。 不可以把难过表现出来。 “不该怎样做？不能告诉我吗？” 褚洄之其实同样不安。说不嫉妒不烦躁是假的, 目睹莫岁和别人并肩同行的他简直想当场掀了宴会，好彻底断绝这些狗屁应酬。 “为什么躲着我？”褚洄之问。 他没法开口，喉头发紧，他怕自己颤抖的声音会露馅。 莫岁本就因低头而受限的视野因此被褚洄之的影子完全笼罩，他接受宣判般深呼吸，眼帘随之轻轻垂下。 莫岁讶异抬眼，披在自己身上的云白色外衣显然是褚洄之的。 “橙子挞。两个。”褚洄之道。 莫岁懵懵地接过点心盒，放在膝盖上打开。 盒子里还放着副银质的刀叉，显然也是褚洄之准备的。 橙子和蜜糖的香气在口腔蔓延，甜到在瞬间压过了喉头的苦涩。 头顶，饱满的花瓣自花藤上颤颤巍巍飘落，却偏偏落在了莫岁最喜欢的糖渍橙冻上，蓝紫色的花汁留下细长的印痕，污脏了甜点最精华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