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着自己的那只手上传来的力度始终平稳且持续, 没有任何无法自控的迹象。 褚洄之的伤不算重, 虽然出血量不小，但子弹在击中他之前都被他卸去了大半的势能，所以弹头只是停留在体表浅层，并没真正深入体内。 褚洄之正半倚着身后的断壁，两条长腿很是随意地前伸, 姿态放松得很；可自己为了操作方便，只能两膝分开跨过褚洄之, 靠着地的膝盖稳住重心。 莫岁以前从不知道, 原来牵手会带给人禁锢感。属于人类肌肤的触感分明是柔软的，存在感却比训练时会使用的束缚带还强。 本就拙劣的借口将要被戳穿, 褚洄之丝毫不慌。 褚洄之看上去有点委屈，他轻轻晃了晃莫岁的手, 垂着眼帘道：“可我不敢太用力，怕你嫌我打扰你。” 伤口被按压，自作自受的褚洄之痛到真情实感地倒抽了口气。 莫岁停止手中的动作，颇有些犯愁地说道。 眼见有机可乘，褚洄之得寸进尺。 莫岁下意识问，嘴比脑子快一步。 “不好吧。”他撇开视线，耳尖微红。 “没关系，我的腿没受伤，可以受力的。” 莫岁虚握的拳抵在自己鼻尖，很是欲盖弥彰地遮掩着发烫的侧脸。 身为一个有正常阅历的成年人，莫岁当然不会单纯到觉得坐在人身上都不算什么。但褚洄之的眼神太过清澈，搞得莫岁都要怀疑自己那点纸上谈兵的阅历是不是出了错。 脑海里立刻跳出来的答案非常肯定，莫岁简直要骂自己最近是不是太不务正业了。 褚洄之原本微微抬头就能看清莫岁的脸，现在却只能垂眸看到人蓬松的发顶和鼻尖往下精巧的小半张脸。 “……你放开我，包扎，实在没法单手处理。” 褚洄之沉默，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他放手，在莫岁看不见的地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他动作娴熟利落，很快就包扎好褚洄之的伤口。 莫岁的呼吸很轻，鼻息喷洒在褚洄之颈侧。 绷带短了些，那个结不太好打，莫岁怕它后续会散开，精益求精地准备把它系得再牢固点。 褚洄之本就岌岌可危的防线瞬间被彻底击溃。 他方寸大乱，一把扣住了莫岁的腰，把人往远离自己身体的方向推开，强迫莫岁坐直。 褚洄之满脑子废料，一时卡了壳，也不知怎么和莫岁解释。 “你们在干什么？！” 崩溃的少年撇下身后的队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来，莫岁看清来人，隐约记起自己在维拉利加见过这张脸。 好消息，偶像记得见过自己；坏消息，偶像坐在另一个男人身上，那个男人还握着偶像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