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计划是开学后回c市,进行以下情节的探索。
好家伙,谁成想他直接跟来了。
跑到她眼皮子底下,天天说着半真半假的话,做着一些她不理解的行为。
“嘴巴被狗咬了?装什么哑巴?”他不说话,沈漾骂道。
黎酩闻言,神情冷淡,受用般点了点头,仿佛他真是一个哑巴,张开菲薄的唇,露出里面一点猩红的舌尖,故意似地无声说了什么。
他在看她的表情,他知道她也在看他,并且,她刚刚貌似想了很多。是在想他吗?都是关于他的?黎酩笑着。
沈漾:“……”
她的手按在他的胸口处,感受着从他胸腔处传来的震动。
他的笑声,清冽低沉,明明干净好听,可又如同无孔不入的腐败气息,在雨天密不透风的房间里,混合着鲜花腐烂的味道,钻入她的身体内。
故意的,蛇一样缠绕着,恶意的,萦绕在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她的耳膜,她的身体,她的血液里。
“黎酩,你千万不要为了骗我,把你自己也骗进去了。”沈漾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说。
“说不定呢。”黎酩笑着,眼尾微微上扬,洇出一抹异色,他声音又轻又缓,仿佛在胸腔中咀嚼了一万,才用包含爱意的声线吐露:“说不定我会一辈子沉迷于你呢。”
“啊。”
“你那是什么表情。”
“骗你的。怎么会一辈子呢。”
他神情变幻着,自言自语般,带着散漫的腔调。
目光在她脸上流转,打量,又或只是单纯的注视,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他除了看她,还能看什么,他没什么其他想看的。
“沈漾——”
“不。”
“我们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
“换个称谓吧。”
“喊你什么呢?你喜欢我喊你什么?什么都可以?宝贝,亲爱的,宝宝,或者,我还是喊你沈漾——”他在笑,苦恼地抿着唇,眼睛眯起来,像是某种动物,带着野性。
“好不好啊?”
“漾——漾——”
他的唇开合着,舌尖抵着牙齿,发出来的声音甜腻又潮湿,尾音上扬故意拖出旖旎暧昧的情调,但是表情又过分平淡,眼眸敛着,笑意已经消失。
他用力握着她的手,沈漾嘶了一声,他后知后觉般松了几分,又心疼极了,揉着她的手心把玩。
这样的表情令人不适。
怪异且违和。
沈漾猛地甩开他的手。
靠。漾你大爷。
疯子。
沈漾唾骂。
一脚踹了上去。
直接踹到他的心口,黎酩大概是没想到她这么狂野,也是没有防备,直接从椅子上滚了下去,倒在地上。
手背划过桌边,刺出血红的伤口。
沈漾呼吸起伏着,坐在椅子上,垂着眼眸,居高临下凝视着他,欣赏他的狼狈。
黎酩愣了一秒钟,反应过来,下意识摆出委屈可怜的表情,触及沈漾冷漠的眸子,他手肘撑着冰冷的地板坐起来,笑了一声。
听不出意味的笑。
倒像是自嘲。
他抬手摸了一下后脑勺,放到眼前时,指尖泛着红。
被她踹倒时,头又磕到地上了,伤口崩了。
他抬手示意她看。
沈漾无视,啧了一声,在他要起身的时候,又踹了一脚。
黎酩:“……”
真生气了?
他问。
沈漾抬脚又准备踹过去。
他一把抓住她的脚,哪怕她穿着鞋,她的脚在他手里也轻而易举被死死扣住,一时间挣脱不开,修长却有力的指节包裹住她的脚,指尖甚至戳着她的脚踝。
“你舍得啊?昨天问我头还疼不疼。”
今天就把我踹得流血。
“你在谴责我?”沈漾反问,语气冷淡,舍不得?狗屁。他这副发癫的样子,她恨不得他疼晕过去最好了。
“怎么会。我只是在……”他停顿了一下,“陈述事实。”
又低头,仿佛在打量手里攥住的脚,指尖极其不规矩地上移,在她脚踝处摩挲着。
沈漾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直接拿起桌子上的东西就砸了过去。
咣当一声——
花瓶掉在地上,打了一个转,花瓶里的水尽数洒到他身上,打湿了他的衣服,薄薄的衬衫变得透明,湿哒哒黏在他的身体上,筋络乍现的脖颈处水痕明显。
黎酩呼吸加重,眼中倒映着她的脸。
水在地上聚成几片水滩。
黎酩眼瞳收缩着,他也不站起来,坐在地上,身上坠满了花瓶里他白天从山上采来的艳红野花,花瓣摧残坠落在他身上,一片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