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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妙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带了一只鬼进入了人群一大堆的地方。
金妙思索着还要靠这笔天降飞财发家致富，养她的鬼魂少年，得省着点用，于是先定了两天的旅馆，打算过一阵就出去找房子住。
“别急，别急，过两天我要带你去找新家。”
金妙掰正少年，仔细打量着他。
“你要不要换一件衣服呀？你这件衣服上面有血……”
说完金妙想扇自己一巴掌，这不是踩人家雷区了吗？
这是个鬼呀？
鬼咋换衣服。
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金妙都还不理解为什么自己能碰到他。
少年呆萌地看着金妙坐在床上沉思。
“……话说你能穿，我烧给你的衣服不。”
“……”
金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行动派，她立刻就突突突跑到街上买了几件干净的衣裤，顺便给自己买了几件还有鞋子。
不该省的钱不省，这是她保持幸福感的基本原则。
提着几代老街区打折衣服快速回旅馆，金妙对着正在发呆的少年喊了一声。
“我金强又回来啦！哈哈哈！”
“阿钦阿钦，你先试试能不能穿上这几件衣服，穿不上我给你烧了再试试。”
周钦点了点头，伸手去触碰衣服。
能碰到。
他低头看向自己脏兮兮的外套校服，伸出手解开。
金妙还是第一次看鬼脱衣服，说实话，有点紧张。
周钦脱下外套，金妙原以为里面还会有一件衬衣，结果直接就露出了肉体。
“……你死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吗？”
金妙看着周钦露出来的上半身，眼眶突然就湿润了。
只见少年上半身几乎没有一个完整的地方，很多处青紫色被殴打的痕迹，还有数不清的像是被刀片或者剪刀划伤的伤口，一道又一道。
有的地方像是被什么烫的东西烫成了红色起了水泡，有的地方还像是少了块皮一样发脓。
少年呆呆地点了点头。
“真服了，这都是受了什么罪……”
金妙拼命抑制住自己夺眶而出的眼泪，她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一个伤口。
“还疼吗？阿钦？”
鬼魂少年摇了摇头，像是学会了主动安抚情绪一般僵硬着伸出手，用没有什么伤口的右手食指，模仿金妙在老校区替他擦掉血泪一样，抹掉金妙的眼泪。
“很久很久了，早就不疼了。”
“不哭。”
“你在担心我吗？”
金妙一下子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住了周钦，眼泪还在眼眶里打着滚。
“是啊，我就是担心你，我就是觉得、明明你是这样一个很好的孩子，明明你只是不擅长表达，为什么要被欺凌？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结果。”
明明是天使一样的孩子，哪怕成了鬼，哪怕已经怨气重到杀了那些谋害他的人，他现在甚至还反过来安慰金妙。
“你关心我。”
鬼魂少年似乎得到莫大的鼓舞，他也小心翼翼地回抱住金妙。
“真好。”
她看到这些伤口，看到他，好像就没有害怕过。
金妙把眼泪憋了回去，松开手想着买点药给周钦涂一下，突然想起他已经死了十几年了，他现在是个鬼魂，涂个鬼的药。
金妙又抱了上去。
“我的好大儿啊，你怎么这么惨呢？我怎么这么惨呢？我想给你涂药的涂不了啊……”
流，泪了下来。
周钦呆呆地看着金妙，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说个让她开心一点的事？
“不哭，其实现在我的状态，不是，死的时候。”
“是，死，之前几小时。”
“我给你看，死的时候。”
“的样子。”
周钦松开金妙，走到了一旁。
少年的身体开始变化，金妙突然想起就在之前校门口的时候，他也变化了身体，但是当时正在黑夜，光线并不清晰，她也就没有看清楚。
而现在……
少年头骨凹陷了下去，整个右眼部分像是被钝器重伤，脖颈处也裂开了，四肢扭成了奇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