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王走在呼韩邪的身边,指点介绍着御花园中的奇花异草,一路谈笑风生,近得慈寿宫了,突然感慨地说道:“大单于近来运程不错,先是解除了郅支这个心腹大患,如今又能娶得我大汉第一美女回去,真是羡煞本王了!” 淮阳王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他不想吗?只是这天意弄人,那王嫱入宫之时得罪了皇后,被打入了冷宫,改了名字,根本就无人得知她的存在。虽然皇上无意间得了她的画像,四处寻访,却也没想到她就近在咫尺。大单于你求亲来的正是时候,皇太后知道此事,怕皇上为了这女子冷落皇后误了国事,便将她赐婚于你,你说这不是天意吗?” 陶莫高跟在后面,听得满心不是滋味,他与淮阳王相交已久,自然听得出他画中的酸意和挑拨之意,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见父王如此兴奋,又不便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地跟在后面,心里矛盾之极,既希望早些见到王嫱,又怕那人真的是她,若是她成了自己的继母,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 太后见呼韩邪那神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有些笑道:“匈奴王今日怎么连酒都不喝了?本宫记得上次你来地时候,可是将本宫存下的好酒都喝光了,所以今日才特地给你备下的美酒,别人是以茶代酒,单于你倒是以酒代茶了!” “长公主到!”随着传令太监的一声唱迎,两个宫女扶着个宫装高髻女子缓缓走了进来。 太后远远地看着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是一来老眼昏花,二来跟着她的便是云青,她面上又上了浓妆,一时之间只得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嫱儿来的正好,那边便是淮阳王和匈奴王,还有匈奴王子”她说话地时候,长公主一一向那几人行礼,他们也都站起来回礼,只是一双眼睛都无法移开半分地黏在她的身上,直到她款款走到太后身边坐下,太后轻轻地咳了一声,他们这才回过神来。 长公主看着他微微一笑,说道:“臣妹是南郡秭归香溪人,多谢王爷关心。” 呼韩邪早就已经看得有些呆了,虽然觉得真人没有画中的那般仙姿玉质,也是难得的绝色佳人,心道那画中人物,果然还是夸大其实了。饶是如此,对他而言,这等美貌的年轻公主能娶到手,也是一桩美事,听到这里才急忙接过来说道:“我行馆里有些上好的伤药,若是用得着,我今晚就让人给公主送来。” 长公主一见她地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妙了,急忙跪下说道:“臣女这只不过是小伤,母后召见臣女怎敢不来?请母后恕罪!”她离得太后最近,自然知道其中原因,但堂下尚坐着淮阳王和匈奴王父子,就算太后心中恼怒,也不至于在众人面前拆穿自己,使得大汉朝廷和皇帝的颜面无存。 淮阳王狐疑地看了看太后和长公主之间诡异地气氛,点了点头,向呼韩邪伸手相邀,领着他们离开了慈寿宫。陶莫高临去之前,深深地看了长公主一眼,见她望着自己时那全然陌生的眼神,不由轻轻地笑了,心里地忧虑一扫而空,跟着离开时地脚步都轻松了许多,因为只有他一眼就已经看出,就算这个女子化妆的如何精细,修饰得如何逼真,都绝对不是那幅飞仙图上地昭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