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君微微一笑,说道:“萧公子的在洞箫上的造诣果然了得,不过这霓裳曲讲求自然优雅,萧公子过于刻意,未免痕迹过重,如有机会,我还想倾听令师吹奏一曲,想来应别有一番声韵。”昭君对他的观感不比那张文正好几分,所以说话也不大客气,话音未落,他的脸色就已经忽青忽白,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了。 琴声响起,他漫声清唱道: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说老实话,他的琴技平平,胜在歌声清朗,是把唱k的好嗓子,听得昭君旁边的苏红袖都有些神摇意动,轻轻地凑在她耳边说道:“姐姐,张文正不愧是南郡第一才子,好大胆子啊,追你那么久了,你可对他有意否?” 陈少奇站起身来,笑道:“在下少通乐器,还想请小姐代为操琴一曲,少奇以剑舞和之,不知可否?” 陈少奇并不管他们二人,只是望着昭君微笑道:“我想王老爷出此题的寓意,当是希望有人能与小姐音律相通,琴瑟合鸣,在下尝试以乐入剑,只要乐理相通,至于采用何种形式又有何问题?” 陈少奇犹豫了一下,看昭君轻轻点了点头,张萧二人见苏红袖出面,毕竟是郡守之女,又当着郡守大人的面,怎么也不好驳她的面子,只好悻悻地坐下。而王老爷看看昭君又看看陈少奇,暗自在心底长叹一声,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 苏红袖双手抚琴,深深地望了陈少奇一眼,然后开始弹奏,虽然只是一曲寻常的流水,在她手下却是轻灵跳动,如小溪潺潺而流,欢跃奔腾,正是若纳水涫,如转丸珠。夫岂可道,假体遗愚。超超神明,返返冥无。来往千载,是之谓乎。荒荒坤轴,悠悠天枢。载要其端,载同其符。 在场的大多是文人雅士,哪里见过这等精彩的剑舞,无不目眩神迷,张萧二人面面相觑,均是大感懊悔。 未几,剑光稍敛,忽听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低唱潜吟道: 我所思兮在桂林,欲往从之湘水深。侧身南望涕沾襟。美人赠我琴琅我员ㄖ衽獭b吩赌乱秀扳辏挝秤切姆斥蟆?brapgt 我所思兮在雁门,欲往从之雪雰雰。侧身北望涕沾巾。美人赠我锦绣缎,何以报之青玉案。路远莫致倚增叹,何为怀忧心烦惋。” “红袖!”昭君和郡守同时叫出声来,昭君匆匆忙忙地追了出去,却已不见了红袖的踪影,而郡守跟出门来,恨恨地瞪了昭君一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昭君小姐!”陈少奇不知何时已跟了出来,站在昭君身后,轻轻地唤了她一声,她转过身去,涩声道:“她不过是个小孩子,你又何苦那么直接地让她伤心?”他方才明明白白地表示了对昭君钟情已深,无论什么人阻止,他都不改初衷,苏红袖对他的青睐之意就这么被当众拒绝,自然是难堪之极,以至弦断受伤,心碎而去。 “昭君”这次他竟然直呼她的名字,从怀中拿出一支小小的发簪“这是你小时侯送给我做盘缠用的,我就是再穷的时候,也没有拿它换钱,现在我终于等到可以重新为你戴上的时候了!”说着,他走到昭君身侧,轻轻地将它插在她的头发上,柔声道:“明日一早,我就会来提亲,相信我,我一定会与你地老天荒!” 他的有力双手,能为她拨转命运之轮的方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