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为再一次从其他人口中听到维克托的事情而欢欣，也为确认维克托死去这件事而悲郁。“老师……”
……
良久，白幽终于从麻醉中醒来。
一醒来，他就感觉极不习惯。白幽晃了晃头，感觉重了许多。
不过，下一秒他就意识到，这是正常现象。
“也是，颅骨换成金属，能不重嘛！”
只是这样压着血肉，却也不是个事。
白幽尝试着调动能量核心，用大量能量丝拉住机械颅骨。
“这下好多了。”
做完这一切，白幽直接从手术床上跳起，尝试着走了两步。
虽然还有些失衡，但比起之前已经好了不少。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在战斗中习惯新的身体。
“醒了？”弗雷大师收拾好心情，从房间角落起身，走到了白幽面前。
“蹲下来，让我看看。”
白幽顺从地半蹲下来。弗雷大师伸出手指，点住白幽的眉心。
“不错，没有错位，最关键的颅骨也保存完好。”
大师收起手指，对自己的改造手术成果十分满意。
白幽也松了口气，不过，他也敏锐地注意到，弗雷大师话语中的重点。
“最关键的颅骨？”
白幽不解。颅骨不是已经全部被替换成金属的了么？怎么还保存了一块？
“嗯，你仔细看看能量核心。”
白幽闻言，调动精神力，又再度核查了一遍能量核心。
果不其然，他在其中发现了一小块没有被损坏的颅骨。
“这是眉心骨，是绝对不能替换的部分。”
“为什么？这块骨，有什么稀奇之处？”
面对白幽的问题，弗雷大师却语焉不详。
“这块骨，表面上看不出特殊之处。可实际实验中发现，替换这块骨后，改造者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失去自我。”
“难道，是改造史上的那件事？”
弗雷大师的话，让白幽想起了一段机械改造的历史知识。
那是发生在改造技术刚刚兴起年代的历史。
当时，那个世界的人族生存环境极其恶劣，总是被各种强大种族当做食物。
自然，人族也有实力强大者，可想要成长到那一步，需要极高的天赋。
那是大多数人无法达到的程度。
终于有一天，一位天才发明了机械改造。
血肉苦弱，机械飞升。这一主旨被广泛传播，大多数人族都选择了机械改造。
这样一来，无论是天赋多么垃圾的人类，都拥有了和其他种族对抗的资本。
“没错，当时的人类极为疯魔，恨不得将全身任何地方都改造成机械。可最终……”
“最终，一股神秘的力量出现，夺走了那些改造彻底的人类的意志。”
白幽接上老师的话，若有所思。
在这之后，完全改造的人类对其他人族展开了无差别攻击。
本来已经称霸世界的人族势力，从此便土崩瓦解。
“后来，经过研究，人们发现，只要不改造眉心那块颅骨，就不会遭受神秘力量的侵袭。”
“老师，这难道是真的……”
听着白幽的疑问，弗雷大师一脸严肃。
“当然。眉心骨，就是机械改造的禁区。”
在大量惨绝人寰的事故之后，许多机械改造者们即便留住眉心骨也不放心。
他们会保留重要身体部件，比如大脑，心脏，或是生殖器官等等。
这些改造人的“湿件”，作为他们最后的底线，被严密保护在电路和严密的机械构造之间。
他们坚信，有了“湿件”，就永远不会失去自身的意志。
“好了，你的眉心骨被能量核心保护住，看来传承对这件事早有安排，你很安全。”
弗雷大师拍了拍白幽肩膀，让他安心。
白幽也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开始考虑接下来的安排。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从传统空间内拿出世界卷轴（铱金）。
“老师，使用这个，据说能提升我的技巧性能力，我有资格用了吗？”
弗雷大师希望白幽在机械之路上打好基础，一步步走的踏实。
于是，他禁止白幽使用各种卷轴强行提升等级。
除非，他认可白幽的机械学知识水平已经达标。
白幽之前之所以不直接使用世界卷轴，就是这个原因。
弗雷大师轻轻踱步。好一会后，他才重新站定。
“刚才的考核，你制造出了暗紫色装备，按理说，现在的你已经有资格了。”
白幽微喜，正要谢过老师。可弗雷大师的话却还没有说完。
“但是，你最后的步骤，用的可不是正规手法。”
话风急转直下，白幽的心情也随之跌落谷底。
“老师，可是……”白幽想要辩解什么，可弗雷大师却伸手阻止了他。
“我没说完呢，你急什么。”弗雷大师慢条斯理地拿了个茶杯，吹气饮茶。
一口茶下肚，弗雷大师终于再次开口。
“但是，你使用的手法，极为契合自己，打造的装备也是这样。至少给自己打造这方面，你已经正式入门了。”
“那老师……”
“我批准了。而且那件暗紫色臂铠，你可以带走。暗紫色材料，也可以选三样。”
白幽大喜。本来，考核打造出的装备，他并没有所有权。
整个考核，都是弗雷大师给他练手所用，没找白幽要材料费，都已经是优待了。
他正发愁用什么样的代价，才能换来那件极为适合他的暗紫色臂铠呢，没想到老师直接送他了。
“开始吧，正好我在，能看着你。”
白幽点头，一把抓住世界卷轴，顷刻炼化……
咳，并不需要炼化，那卷轴直接碎裂开来，一缕信息直接飘入白幽脑中。
同时，一枚圆球形的精密装置也凭空落下。想必，那就是小型时空装置。
白幽脑海中轰鸣一阵，然后逐渐安静下来。
“机械之道，变化万千。诸般道理，蕴藏其中。”
一段苍老的声音后，白幽脑海中出现了一些新的场景。
那是数值不清的机械构造图。有些复杂，有些简单，有些浑然天成，有些生拼硬凑。
慢慢的，这些机械构造逐渐化成简单的符号，和白幽融为一体。
他睁开眼睛，轻声呢喃。
“原来，我只不过才领悟了冰山一角……机械永无止境，还好，我已走在路上。”
这一刻，他的机械专精完成了提升，总算是登堂入室。
【“机械专精”已提升至“机械大师”】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