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病即是对疾病的辨析,以确定疾病的诊断为目的,从而为治疗提供依据;
辨证是对证候的辨析,以确定证候的原因、性质和病位为目的,从而根据证来确立治法,据法处方以治疗疾病。
辨病与辨证都是以病人的临床表现为依据,区别在于一为确诊疾病,一为确立证候。
但是,自古以来,中医学主要是以“辨证论治”为诊疗特点的,强调“证”的辨析和确立,然后根据“证”处方遣药,施以治疗。
什么是证,什么是病?
或许很多人不太了解。
甚至于,一些入行的人,哪怕是中医,也还真的不知道什么是证和病的区别。
证,就是症候。
说的就是气滞血瘀、肝脾不和、阴阳虚衰,气血等等……
中医一般情况下,四诊合参,辨的就是这些证。
知道了证,就知道如何诊治了。
比如,气滞血瘀,那进行活血化瘀即可。
而辨病呢?
辨病,主要是现代医学的理念。
比如,便秘,口渴,腹痛……这些都是病。
但是……
归根到底,所谓的辨病,是诊疗疾病的过程。
辨病的过程实际上就是诊断疾病的过程。
这是中医一直以来比较缺乏的一种思路!
什么意思呢?
不是说中医不懂得辨病。
而是因为科学的限制!
早些年的时候,中医也讲究辨病论治。
但是,虽然中医学也讲辨病,但由于中医学对疾病的病理机制和确切病变部位的认识没有现代医学深入和细致,现在诊断疾病一般不再用中医学的宏观辨证思维,而用现代医学的微观分析方法。
也就是通过望、触、叩、听等一些现代化的检查检验,来采集有关病变的资料,并作相应的物理和生化方面的检查,然后分析综合所有的有关疾病的材料,依据病人的典型症状,参以各种检查,最后作出有关疾病的诊断。
如果就收集的资料还作不出确切的诊断,就要再作进一步的检查,乃至运用治疗性诊断等方法,以确定诊断为诊病之目的。
疾病的诊断确定后,就要根据“病”来采用不同的方法进行治疗。
适合用药治疗的则用药,适合手术治疗的则用手术治疗,适合支持疗法的则采用支持疗法。
某些病也可以用有特异性治疗作用的中药单方或复方治疗,如疟疾则可用常山治之,痢疾一般可用黄连、三颗针等治之,急性阑尾炎(肠痈)一般可用大黄牡丹汤治之等。
以一方一药治疗一种疾病,虽然中医学在用,但不是中医学治病方法的主流,因其不能反映中医学治病的特色——辨证论治。
所以说,一直以来,中医辨病论治的思维,一直都因为对于疾病的理解不是那么细致,所以导致了这个思维一直不怎么活跃。
可是……要知道。
中医学临床上从来就少不了“辨病论治”的方法。
特别是在中医学理论体系构建之初,证的概念尚未从病中分化出来,当时就是以“病”作为辨析目的的,治疗也就依据病来进行。
如《内经》十三方基本上是以病作为治疗靶点的。
其后,《神农本草经》、《诸病源候论》等着作也以病作为治疗目标,如以“常山截疟”、“黄连治痢”等。
金元时期还出现了一批以病为辨治目的的“专病”性着作,如刘完素的《三消论》、熊笏的《中风论》等。
即便在近代的时候……
中医学特别注重“辨证论治”的同时,也仍在运用“辨病”思维。
如中医学对肺痨、肺痈、肠痈、湿疹、疟疾、麻疹、水痘、天花、蛔虫病等病的防治,也是基于辨病的思维。
因此,中医学的辨病思维与辨证思维是同时存在的,交织在一起的。
可是……
陈路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辨病论治,比起辨证论治还要早。
而且还要成熟。
可偏偏到了今天的时候,却逐渐消失殆尽了。
为什么?
这或许就是极左极右的思维。
什么意思呢?
因为现代医学的发展,导致了西医对于疾病的认识越发清楚起来。
而中医这方面,却没有进步。
所以呢……
渐渐地。
为了凸显出中医的与众不同,陈路一度认为,是现在负责中医领域的那些站在中医金字塔巅峰的人。
他们在左右这种思维。
他们不想让中医沦为西医的附属,也不想让西医来分走中医的蛋糕。
说的明了一点。
其实,就是闭关锁国。
没错!
中医的理论,多少年没有发展了?
一直都是老掉牙的那些东西拿出来,改了又改,改了又改,可是……改来改去,又回去了。
不是说中医不行了。
只能说是……有些中医医生,变坏了。
或者说是,他们的水平变得不太行了。
中医医学,一直以来,都是在汲取百家之长的。
中药从几百种,到几千种,到几十万种,包含了很多甚至是国外引进来的一些动植物药物。
为什么在宋朝时期中医发展比较快啊?
金元四大家的出现?
是因为那时候的思想文化,也逐渐开化。
陈路自然是要打破这种观念的。
……
言归正传。
陈路看着三人,不禁笑了起来。
“诸位,看病嘛,不是吵架。”
“讲究的是一个求同存异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