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然回到家中,已是晚上十一点,她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掏包包里的家门钥匙,忽然,一个黑影子跟在她的后面,他抽着烟,不声不响地静静地听着。
“没有我,你还有其他人为你卖命。只要继续经营,注定“掠食”!情场和商场怎么会一样?用你的脑子和计谋算计爱情?可这爱的感觉,是稍纵即逝!你是个商人,而我只存在于艺术中。你能把道义、商业、艺术融杂在一起,玩各种把戏摘取你的“果子”。可我不是这样的!我不卖!什么都不卖!你不必操纵我了,我决心已定,这是我做给凌博的,谁也别想攫走!除非是踏着我的尸体!”
伊然气愤地挂掉电话,倚靠在门上,看样子是哮喘发作,“咳咳!咳咳!”
老鹰怕自己一下子出现在她面前会吓坏了她,便拨打了伊然的电话,“外?”
“你怎么查到我的手机号?”
“我就在你跟前,别害怕。”说完,老鹰把手机关掉了,从黑暗中走出来,站着不动。
伊然回过神来,慢慢对自己说,我现在是在家门口,此时是下班时间,准备进屋休息,忽然,老鹰出现。
“你来这里干什么?”
老鹰没有伊然靠近的“指示”,站立在那里,说道,“我想你,来看看你。”
“你看到了,就这样。”
“对,还是这样。不过,比以前更消瘦了。”
“正常!正常!”伊然慢慢扶着墙,立正好身子,看了看老鹰,说道,“我要进去了,你也回家吧!明天还要去君心大厦。”
“那些小兔崽子惹你生气了吗?”
“没有,她们都很乖。”
“旎诺莎的caro,你听说了吗?”
“上午看到新闻了,哎!”
“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睡一觉,明天什么都会好起来。”
“我没事,没有想什么。”
“这就好,我放心了!”
伊然打开了房门,说道,“我要休息了,明天见。”
“晚安!”
“砰!”门关上了。
老鹰靠在伊然的家门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晚安,伊然,不要想caro!”
伊然拖着拖鞋,“叱叱~叱叱~”地走进卧室,拉过椅子,顶上门,又打开窗户,关了窗帘,身子一纵,躺在床上,犹如尸卧。
脑海里浮现出今天发生的一切,先是慕容雪,她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家中。
“我逼你?我明人不做暗事,你以为专属模特是靠私情,就能做长久的?你怎么来的,我就能让你怎么回去!尚品罗曼本来就是我的家!我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呵呵,呵呵!凌博?呵呵!凌博他就是个傻子!我以前也打算爱他一辈子呢!只不过,明睿是绩优蓝筹股,比他的潜力大,大!大!大!大的多了去了。”
“呵呵!人都死了这么久了!你还想着!啊!凌博该有多开心啊!阳间还有挂念他的人呢!我看你这个样子跟活死人有什么区别呢?早早离开我睿哥,离开尚品罗曼,陪你的凌博去吧!”
想到这里,伊然摸着左手中指上的“lbve”大戒指,自言自语道,“凌博,我不在意,以前你和慕容雪是什么关系,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至少,我现在...我现在...因为有你,才知道自己是活着的。”说着,说着,情绪变得很激动,伊然“啊!!!啊!!!”地大喊道,“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干什么?!!”
靠在门口的老鹰听到伊然撕心裂肺的呐喊,痛哭不已,他的双手使劲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想被伊然听到,门外还有一个伤心欲绝的人,他想变成‘凌博’,却仍然没有一丝希望!
“伊然是那么不可接近!不容任何男人靠近!她的心,的确是死的!这可怎么办才好?我该怎么办才好?”老鹰一边哭,一边想着,“凌博!你告诉我!如果你还活着,见她这个样子,你会怎么做?任由她这么自残下去吗?我该怎么救她?我想,她是根本不需要男人的抚慰!她是那么好强!不让须眉!把我这个大老爷们比下去了!”
伊然哭着哭着,突然安静了。
老鹰还在门外,他泪流满面,不敢吱声,想起刚刚在贺衷良诊所催眠室内...贺衷良讲起伊然近来的潜意识境况。
“伊然她忘不了你误会她时说的话,只要一想起来,就会不停地抓扯着自己的寸头。”
老鹰一听贺衷良这话,便想起自己拿着伊然和龙先翔的‘亲密照片’朝着她发火的情景。
“我什么意思?你们都那么亲了,我什么意思?”
“你有毛病吧?我在教他走台啊!你也在场的啊!”
“那这一张呢?这一张!这一张!还有这一张呢?!你怎么解释?!”
“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
“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你还不承认?!伊然!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我说了!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
老鹰想到这里,心里很惭愧,只听贺衷良无奈地说道,“我无法靠近制止她,因为她把我看成了伊志强!朝着我惊恐地大喊,‘伊志强!你不要过来!’,我只能站在门口机械地看着她,我不停转摸着皇冠戒指,暗示自己,‘千万不要激怒她!’过了一会儿,她见我没有任何举动,心里就踏实了,自言自语地说,‘今天是凌博的祭日,我什么都不想做,让我睡觉!我要睡觉!’
‘我喂你吃点东西..’一听我说这话,伊然张着苍白的嘴唇,流着眼泪,说道,“我不想吃...我不想吃..’她说她的脑海中闪现出凌博微笑地喂自己吃饭的情景!
我看她脸色发白,就端着饭到她跟前,‘来,我喂你吃饭...’
‘我不想吃,吃不下!’
‘你不吃,我也不吃!’我端着饭站在那里不动。
‘我的脑子里只有你们暴打我的记忆!你说我怎么办?怎么办?!’忽地!伊然把我手里的饭连汤带碗‘啪!’摔个稀巴烂!‘哗啦啦!’一地!
我的经验告诉我,此时此刻,最好当做静止的石雕,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只见她‘腾!’地从床上弹起来,一把抓过桌上的碗来,拿起勺子喊道,‘好!我吃!我吃!’
吃着吃着,她死盯着碗里的米粥,说自己,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伊志强和何星兰‘轮番轰炸’来。
‘吃!吃!吃!就知道吃!属猪的吗你?!’伊志强指着鼻子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