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心中所想,陆景明轻声宽慰道:“沈市长就任以来,棠州的发展肉眼可见,我相信他本人一定是公正廉明,秉公执法的,只是张庭超借着和沈市长这层关系,为非作歹罢了。”
“但愿如此。”
魏清颂说着,眉宇却并未完全舒展。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
在这样的名利场上,能够守住初心的人,都是值得敬佩的。
有多少人一开始也是怀着赤子之心,最后又被这个大染缸浸淫,变得面目可憎。
沈叔叔是看着她长大的长辈,是爸爸结交的为数不多的权贵好友之一,她当然也希望这事不要和他扯上关系。
……
有了陈佳音提供的信息,警方开始调查那个叫关文涵的女人。
也联系上了陈佳音的父亲,陈东海。
陈东海原本三缄其口,似乎并不打算多说,准备装傻到底。
他坚称,他和关文涵只是有过几面之缘,对她根本不了解。
最后,还是在魏清颂坚持不懈的攻克下,他才总算松了口。
“大概十七、八年前,煊城有过一次大规模扫黑行动,当时有只大鱼,叫关承厚,这个人落网后,他的老婆和儿子,走到哪里都被指指点点,抬不起头,所以,这娘俩就离开了煊城,听人说,是去了边境缅省。”
“他儿子关凯,那时也有十来岁了,好多人可能不记得这个人,但我对他印象非常深刻。”
“你们说的那个关文涵,我不知道她和关凯是什么关系,但她就是关凯身边的人。我也不知道关凯具体是什么时候回到煊城的,他重新出现在大众面前时,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对外的身份是新锐企业家,但我总觉得,他这个人,眼神阴沉,浑身阴鸷,不像是走正道的人,有一次,我还看到他手臂上,有个奇特的太阳纹身。”
“在我们那个年代,这样的纹身就相当于身份凭证,是混哪条道上的、跟哪个帮派,当然,现在这种情况基本上已经杜绝,纹身也成了一种时尚潮流。”
“但他毕竟是从缅省回来的,缅省那种地方,特别是靠近边境线的县城,还是很乱的,当年他爹被枪毙后,他跟他妈像丧家之犬一样,行李都没带,连夜跑路,远走高飞,如今正大光明回到了煊城,还发了大财。”
“我是觉得他不太对劲,谁知道他那些钱哪里来的,干不干净?而那个关文涵,又经常和关凯同进同出,我当然不想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陈东海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但细想之下,似乎又并无逻辑。
甚至言语间隐隐对边境省城有些刻板偏见。
陈晋说道:“都说莫欺少年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关凯未必就像陈东海猜测的那样,真的在赚来历不明的黑钱,缅省有些地方是乱,但又不是人人都违法乱纪。”
陆景明略为颔首,但并未全部赞同他的话:“你这种质疑精神是对的,毕竟陈东海没有证据,靠的都是偏见和猜测。”
“但你别忘了,被枪杀的周大虎,和关文涵有莫大的联系,而关文涵又和关凯有所关联,已知周大虎是留有案底的边境犯罪分子,现在又证实,关文涵和关凯来自边境缅省,这反倒是和陈东海说的对上了。”
魏清颂也认可地说道:“如果巧合太多,那这一切也许就不是巧合,我想,我们还是应该向缅省警方求证一下,关凯和关文涵,到底是什么关系,什么身份,曾经在边境,又从事过什么活动,是否真的有非法背景?”
“在没有切实的证据之前,一切都还未成定论。”
小宋在边上飞快地记着笔记,两眼发蒙:“这案子怎么越查牵连越广,不断有新的人和新的势力被挖出来,没完没了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