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昨晚难得睡了好觉。 风里夹杂着泥土和咸咸的海水味道，太阳隐在薄薄的云层里，让人舒服的好天气。 肩膀被披上了件衣服。 姜禾抬起头看到白煜低头在看着她。 “睡得很好，小白呢？” “一大早看什么呢？看得这么认真。” “都是些山和田有什么好看的？” 白煜想起有件防弹衣被藏在刚遇到女孩的地方。那群人如果后来又回去，没发现他的尸体，很可能会在附近找他，不能被他们发现一点踪迹。 姜禾把目光从远处看向坐在一旁的白煜，眼里含笑，就静静看着。 “那你回去以后有没有被打屁股啊？”白煜笑着看着她。 女孩略微低着头像是沉浸在了回忆里。白煜静静看着女孩额前被风吹得四散飘动的碎发。 女孩手伸直，对着远处的群山。 “还要后面呢，有大部分被挡住啦。” “好啊，我们现在就可以去。” 女孩知道他不想白天出去是担心被追他的人发现，答应了白煜。 姜禾原本想提议和男孩一起去镇上买衣服，也没问出口了。 周围的村民回了家，几栋零星的房子里亮起了灯。 女孩走出来，手里拿了条短短小小的红围巾，给白煜围上。 白煜配合着低下了头，“那你呢？” 走着走着，白煜越来越觉得偏僻，女孩当时怎么会一个人晚上到这种地方，真是不注意安全，正想开口，又想起自己好像才是当时对她来说最危险的那个因素，把话憋了回去。 白煜朝女孩走进了点，把手塞进女孩的口袋，贴着她的手。 女孩闻言，在口袋里握住了男孩伸进来的手。 女孩这时说话了，“小白你要是害怕可以靠我近点。” “这山里晚上会有些小动物冒出来，黄鼠狼之类的。” “小时候怕，现在我可长大了。” “你笑啥？” “还有一段路呢，跟紧我。” “姐姐，是不是快到了？ “把手电筒关了，不要让人发现。” 好在今晚夜空只有些薄薄的云，月光下能依稀看得清地面。 “怎么了？” 白煜稍稍从紧绷的神经中抽出了些，发现自己已经后背已经沁出了点薄汗，把女孩的手腕也握痛了。 女孩摇了摇头，“我们快去吧，已经近了。” “就是那儿。” “姐姐，还是我自己去吧，当时也是只有我一个人。” 白煜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过身。 “好，你快去吧。” 排除最坏的情况，也有可能是被动物叼走了，或者有人捡去了，好在此时在脚下一堆厚厚的杂草中踩到了坚硬的触感，白煜弯下身探去，剥开杂草，是那件防弹衣。 利索地把防弹衣穿上，再快速穿戴好后，急忙走向了女孩的位置，女孩听到了白煜靠近的脚步声，把灯光打向他走来的路面上，向前迎了两步。 “没有，我们先离开吧。”白煜直接拉着人走。 走出了好一段路，白煜才放开她的手。 白煜回头看着她，伸手把她衣服后背上的帽子罩到了她头上，还把帽子两边的魔术贴好。 女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又不是小孩。”顿一下又接着说，“但是我挺想听你讲故事的。” 白煜回来后，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出了很多冷汗。 回忆着今天的事，他想过了各种可能。况，那女孩呢？ 这个女孩现在对他来说是什么呢？ 他不知道了。 白煜躺在床上睡不着，突然很想见她，有好多话要对她讲。 女孩笑着接过了他送的睡前牛奶。 他什么也没说。 简陋的公交车站，姜禾孤零零一个人坐着。 她今天又去镇上了。 “又是你啊，小姑娘。每次都拎这么多东西。拿得过吗？” 白煜今天醒得晚了，醒来的时候，女孩不在家里。 又去厨房打算泡杯蜂蜜水。 “俺家老头刚说呢，阿禾那丫头骑车摔咧，他路过还想把人顺路送回来，阿禾非是说不用。” “估计从西村口往这来呢，” 壁柜上的新折的西府海棠被一阵飘过的风带起，枝桠轻微晃了两下，落下两片小小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