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二忽地颤抖起来,那颤抖越来越剧烈,他渐渐发出类似于癫狂的笑声。“怎么回事?”付祂皱了眉,她刚欲上前去,却被刘煜拦了下来。“别去掺这趟浑水。”她敛眸,轻轻按住了要起身的付祂。付英拔刀出鞘,她警惕的看着眼前状似疯魔的男人。“蔡......蔡鸿,你害得我好惨啊.....”严二忽地站起身来,他眼内充血暴突,神色可怖。满堂宾客皆被他这副模样摄住,更有甚者害怕的离席奔逃。蔡鸿怔怔的看着他,蓦地,他惨叫一声,急急向后退去:“严二,你......你别过来,你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别过来啊......”任平生轻巧地避开了要躲到他身后去的蔡鸿,语气有几分嫌恶:“蔡大人,一人做事一人当,可别拉着人下水。”蔡鸿孤立无援,他浑身痉挛,面色惨白,看着一步一步逼近的严二。他往后退了几步,撞上了坚硬的胸膛。蔡鸿惊惧回头,却见王秋迟神色淡淡的低头看他,那双总是温和的眼睛却如寒冰彻骨。王秋迟好心的扶正了蔡鸿的身子,温声道:“冤有头债有主,蔡家子,不妨和大家说一说,你是如何强抢了民妇,又逼迫严二鸩杀付将军,事成之后又将其妻凌虐至死,尸首扔喂了野狗的?”在座之人皆不寒而栗,他们不齿地看着畏畏缩缩的蔡鸿。蔡鸿眼神飘忽,他支吾辩解道:“我......我没有让他下毒,是他自己下的!”王秋迟唇角那抹笑渐深,他看着眼前死死盯着蔡鸿面色狰狞的严二,循循诱道:“严二,是谁让你鸩杀付将军的?如实说来,我定不会放过他。”严二像是入了魔一般,阴恻恻的笑着,那笑声越来越大,最终变成了哀嚎。“蔡鸿,你杀人偿命,我今天便要送你去黄泉路上给我妻磕头赔罪!”眨眼之间,严二暴起,白刃闪现,他竟是在袖中藏了刀!“铿锵”一声,有如破风之势的刀锋被人挡了下来。付英收刀归鞘,她抿唇不语,沉默的看着被生生震退的严二。严二跌坐在地,他愣愣的看着被打落的刀刃,刀面在昏暗的烛光下映出他可怖的脸,跟从前那个憨厚老实只会埋头苦干的马夫判若两人。“我的妻,我的妻......”他抱头痛哭,其声哀哀不绝。有人不忍见这一幕,遂辞别王秋迟。蔡鸿慌忙爬起来,他四处奔窜,看见站在角落神色晦暗不清的任平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快去把我爹喊来,快去把我爹喊来,他们合伙污蔑我!”“早知如此,蔡大人,何必当初呢?严二已对此供认不讳,便是令尊来了,您这谋杀朝廷重臣的罪名也摘不掉了。”任平生缓缓将仅剩的那只手抽出来,语气无波无澜。付英上前去,她蹲身看着眼前失神的严二,蹙眉道:“他这个样子不太正常。”王秋迟也凑过来,刚想蹲下细瞧,却被人抢了先。“好像是,服用了寒食散?”池海端详着严二耷拉着的面容,道。严二先前还是异于常人的疯魔状态,这会儿却又陡然收了劲,没精打采了起来。“这东西不是朝廷明令禁止的东西吗,怎么还会在民间流通?”付祂站在一边,沉吟道。付英摇了摇头,她手刀一劈,正中严二脖颈,将他打晕了过去。“等他清醒些再问吧。”她唤人将严二带了下去,听候调遣。宴席被这一出闹得不欢而散,宾客走的七七八八,有些留下来看热闹的也差不多散了,任平生倚在门边,这才收了扇,他一边袖管空空荡荡,人也看着形销骨立。“当真无趣。”他这么说着,径自也辞别了一干人,出了门去。蔡鸿趁着人都往外走,也想浑水摸鱼偷着溜走,却不想被王秋迟逮了个正着。“蔡家子,这事儿还没完呢,你想一走了之么?”他眼角眉梢带着不怒自威的笑意,已隐隐有了一州之主的风范。他单手将蔡鸿拎了回来,不客气地扔给了府兵,吩咐道:“好生照看着,等严二清醒了我一并审问。蓄意谋杀边将,暗中挑拨两州盟约,你的胆子还真是不小。”墨书唤人将蔡鸿押走,蔡鸿挣扎着,怨毒的看着王秋迟:“你......你敢?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王秋迟闻言,挑了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哦?看来这未洲当姓蔡,我们王氏到底还是低人一等了,竟沦落到要看人脸色行事。”他的语气渐渐变冷,像是不耐烦一般,他一挥手,道:“带下去。”蔡鸿一边极尽怒骂之词,一边被人押解了下去。刘煜也觉得无趣,这出闹剧她没顾得上看,倒是净想着如何哄人了。她自然而然地牵了付祂的手,刚要开口,却被人挣开了。付祂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给王秋池道了别,头也不回地走了,空留刘煜一人呆愣原地。付英和池海也相继告辞,偌大的正堂内就剩了刘煜和王秋迟两人。王秋迟同情的看着她,道:“陛下可有得哄了。”刘煜剜了他一眼,急急追了出去。自己惹得祸,哭着也要哄好。第34章 春宵出了府门后,付祂一边走,一边留心身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