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背着她转身拐进了小巷里。“出不去了。”暗卫将付祂放下,虚脱道。付祂微微坐直身子,道:“这些天城门处一定会严加盘查,正门无路,只能另寻他法。”她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脱身之法。终于,她的目光定格在街尾处停着的一座马车上面。那座马车奢华古朴,不似寻常人家的马车。那些人必定不敢搜高门大户的车马。她唤来暗卫,道:“去那辆马车,劫持车主。”暗卫闻言,将她背起,趁着夜色悄悄避开了官兵,溜进了那辆马车。刚上车,付祂抽出腰间短匕,对坐在车中的人横刀相向。“带我们走,不然,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被挟持人是个男子,见状,却并未露出惊慌之色,而是温柔笑道:“将军,看看身后。”付祂警惕地看着他,不敢回头,身后却传来了破风之声。暗卫痛呼一声,跪倒在地,付祂一个不稳,也应声落地。身后一人持着弩,微微偏头,对准了付祂的后背。“墨书,不得无礼。”男子温和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少年闻声收了弩,弯腰进了马车。第5章 送城付祂这才仔细看清了男子的面孔。眸若晚星,斜眉入鬓,自有一番清正雅致之相。“王都尉?”付祂有些迟疑,一别多年,记忆中那个总是和谢清呈不太对付的少年也有了些许变化。“见过付将军。”王秋迟客客气气地笑着,那笑却未达眼底。车外隐约有声响,不远处的官兵注意到了这辆隐于暗处的马车。有人在马车外敲了敲,问:“请问车内是哪位公子?”墨书抬眼看了一眼王秋迟,下了马车。他举起腰间佩绶,道:“未洲王氏,借道路过。”为首的官兵见状,忙恭迎道:“不知王都尉在此,冒犯了。”墨书摇头,答:“无妨。”说罢,提了一袋碎银扔给他。那人顿时眉开眼笑,转身招呼部下:“走吧,这里没有。”正待离开之际,却听得任平生冷声一句。“我看谁敢走。”他的断手简单包扎过,正吊在他的脖颈上面,任平生神色阴鸷,他死死盯着那辆马车,语气阴冷:“贼人就在车上。”为首的官兵犹豫不决:“军师,王公子借道而行,并无包藏贼人之意啊。”“借道是一回事,肯不肯窝藏贼人又是一回事,今日这车,愿与不愿,我都要搜。”任平生逐渐靠近马车,墨书却抽刀挡于车前。他道:“我王氏不受当地管辖,你无权搜车。”任平生冷笑一声,他朗声道:“我乃大将军麾下士,所做之事皆为大将军授意,你们这一个小小四品地方官的车,我还搜他不得?”墨书眉间一竖:“你!”“任军师,我称你一声军师,便是对天下谋士的尊敬。”王秋迟下了车,他自带一番儒雅风流的气派,比起狼狈不堪的任平生,已是高了一头。他平静地看着任平生有些气急败坏的脸,道:“但你为天子谋士,而非大将军之谋士;你所谋当为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而非朋党之争,残害忠良。”任平生顿了顿,正欲开口,却被王秋迟打断。“你敢将那贼人的名号说出来吗,不对别人,对簿朝堂,在陛下面前亲口说出来?”他恨恨地看了一眼王秋迟,咬牙道:“走。”任平生转头,阴恻恻地对他笑道:“可别落在我手上了。”王秋迟不卑不亢,对他含笑点头,墨书归刀入鞘,道:“军师好走。”待任平生走后,付祂挽起车帘,对王秋迟躬身致谢:“多谢督尉出手相救,救命之恩,付某定当勉力相报。”王秋迟摇了摇头,笑道:“我所求并非付将军以死相报,只是将军是谢家人,就当是子牧又欠了我个人情了。”子牧是谢清尘的表字。又?难道谢清尘之前还欠过他人情吗?付祂迟疑开口:“你别太为难他。”却见王秋迟神秘莫测地笑了笑,他一脸笃定:“我肯定不会为难他的。”王秋迟撵着暗卫和墨书下了马车,留付祂一人在车上处理伤口。墨书见暗卫被射中的那只腿还插着箭羽,上前询问:“需要我帮你处理吗?”他翻出身上随身携带的纱布,递给暗卫。那暗卫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抗拒,却还是道:“有劳了。”墨书蹲下身来,握上箭簇,使力一拔,短箭带着鲜血喷涌而出。暗卫耐力很好,锥心的疼痛他也只是轻微皱了下眉,转瞬即逝。王秋迟垂眸打量着他,忽地开口道:“你是秦王的人?”那暗卫想也不想便答:“不是。”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妥,补充道:“家主与将军交情甚好,听闻将军失踪,便派我来找寻一二。”“那你们家家主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王秋迟了然点了点头,神情不疑有他。暗卫暗松了口气,墨书包扎地谨慎,待给暗卫处理完伤口之后,付祂的声音也从车内传了出来。“王督尉,可以了。”王秋迟先行上车,墨书扶着暗卫跌跌撞撞地也上了马车。幽暗逼仄的马车内,顿时挤满了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