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宫牌,持此宫牌,可以出入后宫。”
“但别怪我没警告你,后宫之中鱼龙混杂,你不要乱来,否则出了事,我也护不住你。”
赫连栩眯起眼,把玩着那令牌,不在意道:“放心太后娘娘,她们不敢惹我的。惹了……就别要命了……”
兰溪气结。
这萧信也太不靠谱了!
究竟是给她找了个属下,还是找了个麻烦!
忍住。
还有利用空间。
兰溪规劝自己。
又出言提醒,“你想胡来,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最好有那能力将首尾都清理干净,否则便夹着尾巴好好做人。”
交代完这些,她转身欲走。
“太后娘娘稍等。”
赫连栩忽然起身,将她叫住。
他长得极为高大,撑起了半间屋子,将背后的灯光挡的严严实实,屋内的光线瞬间暗淡,兰溪姣好如月华的面容,在昏暗的月光下,在若隐若现的灯影中,晕出银白色的,摄人心魄的弧线。
“又怎么了?”
她不耐的问。
赫连栩眼底忽然闪过一丝狼狈。
那狼狈来的快,去的也快。
只是心脏,不受控制地多跳了几息。
他头一次生出一种惶恐。
不敢看一个人的眼睛。
别开脸,语气古怪。
“原本是想问你,我的俸禄何时能发给我,不过我想了想,拿人钱财就得替人消灾,咱们得讲道上的规矩……这样吧,你先给我第一个任务,说吧,让我杀谁。”
兰溪总觉得这赫连栩不太对劲。
但又说不出哪儿不对劲。
至于杀谁……
兰溪早有计划。
“有一个叫兰义的忘恩负义的狗辈,原本必死的人,不知用了什么办法,逃出生天,后来被你们枢北王的人接走,现今就在你们的枢北大营之中。”
“若你能将此人杀了,哀家提前预付你一年的俸禄,如何?”
“一言为定。”
赫连栩骤然转身,身后的烛火又辉映起来,殿内瞬间大亮,他复又盘膝坐在那矮桌之前,盯着面前早已放凉的茶水,眸光深凝,浑身紧绷,像一只等待狩猎的野兽一般,安静地,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
寅时三刻。
兰溪从噩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