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说。“与几位说吧。”
常羲颔首,她挥动工装的广袖,白月光洒下化作振翅蝴蝶,飞向数人。
“诸位,请。”
楚子航几人只觉眼前恍惚,换了地方,环顾四周,混混沌沌一片难辨上下左右,还好同伴都在,楚子航凯撒芬格尔,并酒德麻衣和苏恩熙,一人不少。
“这里是?”
凯撒说。
众人都是不知。
“我好像……”
楚子航若有所思。
“来过类似的地方。”
“你是说空中园。”
凯撒说。
在空中园,楚子航曾和上杉越落入壁画世界,从而见证了此方世界最初的光景,也借此,楚子航得以晋升非人且修出“清阳”这等非人神异。
“如果说这里也是类似的地方。”
酒德麻衣说。
“我们看到的,也是过去已经发生过的了。”
“正是。”
众人一惊。
怎么都想不到,会在这里听到他的声音。
在混沌中,一身戎装的路明非立着,遥望众人。
众人说不出话。
尽管眼前这人戴着青铜面具,作古代将军打扮,看不出任何路明非的痕迹。
但只靠着那张青铜面具,他们就能确定这人的身份,是路明非,决不有错。
除了路明非,再没有这样一张青铜面具。
“好久不见啦。”
路明非摘下面具,露出少年沧桑的面容,他笑说。
“大家。”
不曾亲眼所见的人,无法想,到底什么是沧桑的少年面容,似乎这句话本身就是病句,少年面容本是朝气蓬勃本是充满希望,沧桑相反,两者是意义相对的两边。
但是,他们确实的在路明非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
“我知道,我知道。”
路明非轻轻压手。
“且不急,先听我说。”
楚子航六人借常羲的法入梦去了。
在组词外,他们陷入沉睡,儒家当代夫子,佛家当代方丈,道家当代天师,他们与三长老站在一道低声说话,组词前灯火通明,村民执火把,围得这里水泄不通。
“陛下留的黄粱酒他们都饮了么?”
夫子问。
“饮了,绝无差错,放心便是。”
三长老说。
夫子三人颔首,他们久久的站立,看一会楚子航六人,看一会天上。
隐门的天现出明显异状,重叠的厚云积作高山,旋成涡流,有什么即将从涡流刺出,强闯进入隐门。
天师一甩浮尘,掐指,念念有词,天师眉头渐渐皱起,越皱越深。
“十三个时辰,十三个时辰。”
天师长叹。
“十三个时辰后,诸神必出。”
“陛下也拦不住么?”
夫子沉吟。
“混血种和人类的联合研究部不是算出,还有数日么?”
“变数。”
天师一指沉睡的楚子航六人。
“我们之前偷梁换柱,帮了孙节课那小子成就外罡,已在此世的命运长河掀起狂澜,诸神定有觉察。。”
“一尊外罡也罢了,再多几尊外罡,诸神决计坐不住。”
“联军的研究部算出的数日,是自然而言,若诸神决心不计代价,二日内定见分晓。”
“二日,十三个时辰……”
方丈口诵佛号。
“行走呢?”
西方行走孙节课断后,在隐门外语神裔周旋,众人皆知,方丈所问自然不是西方行走的孙节课,是洛女。
“惭愧啊,惭愧,我等隐门到今日,可受传承者竟只有洛女杰克二人。”
三长老仰天长叹。
“你又是何必,所谓国家危难有忠臣,此方世界纪元更迭,值此关键时刻,人类和混血种的命运融在一炉,方才锻出己方好材料。”
方丈宽慰三长老。
“却不知,此六人中,有几个可得那等传承。”
“你是说!”
三长老惊问。‘’“我等常年在外传续三家法脉,修为不比你,却是得了许多真正隐秘。”
夫子轻笑。
“你可知,先辈所留传承,最上品的,为何?”
三长老沉吟,一连报出几尊隐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能,均是自九州来此方世界后成就的外罡,惊才绝艳,若仍在九州怕不是有一线武圣之机。
三人都是否了。
三长老心中最是渺茫的可能性愈发壮大,饶是上了年纪,见识过多少大事,也即将面临隐门回归九州最后一步的三长老,此刻也难掩激动神情。
三长老深深吸气。
“莫非……”
尽管深深吸气,但仍能从三长老声音听出他的颤抖。
“传说是真的。”
“不,不对。”
“他们的时代太遥远,怎么可能……”
“但是……”
三长老自说自话,三人决定不卖关子。
“正如你想的那般。”
夫子说。
“既然我三家气运可以撬动九州三家气运。”
“为何诸圣贤投影不可于此地重现。”
三长老紧紧握拳,圣贤,圣贤,在九州的圣贤有且只有一类人,武圣。
为九州计,为一线生机,诸圣贤以性命为路明非护道,方有今日之阴天子。
“他们……能归来么?”
三长老问。
他不敢想象那样的未来,如果诸圣贤可以归来,诸神算什么!
三长老从未见过武圣,只能想象武圣的风采,那等人物,说是摘星拿月也是等闲,具体能做到何种地步,也只有亲眼见过才知道了。
“不能。”
天师说。
“你在想什么?”
“武圣虽强,却也难敌世界衰劫,否则也不必赌上一切,将全部希望系于陛下一人。”
“你须知,我九州希望,此方世界希望,只在陛下。”
“且,武圣寂灭便是寂灭,没有丝毫归来可能。”
三长老自嘲一笑。
“我晓得。”
三长老再去看楚子航六人,不无羡慕。
“既然如此,那么他们的传承。”
“嗯。”
夫子长叹。
“也不知,何人有幸,可得武圣衣钵。”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