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盘溪坐在矮桌后,桌上是煮沸的水,还有茶杯。
“他们人呢?”
路明非问。
“年轻人,要有耐心。”
侍者慢悠悠的说。
“来,喝杯茶。”
侍者自顾自摆弄起茶具。
“对了,提醒你一句。”
“这个我可是这里最后一个我了。”
侍者看向路明非,阴冷感就好似是路明非被蛇咬了一口。
侍者又低头摆弄茶具,小心翼翼藏起他的目光。
他的话还在慢悠悠响起。
“年轻人不要太冲动,连最后的我也死的话,可没人能告诉你那孩子在哪了。”
“你是风间琉璃的什么人?”
“来,年轻人,坐,先坐。”
侍者似乎笑了笑。
“至于我嘛。”
“算起来,应该是那孩子的老师吧。”
路明非想了想。
“王将?”
侍者似乎有些意外,顿了顿,话语里多上几分笑意。
“哎呀呀,真是难得,看来你是被那孩子认可的人呢。”
“可真是,就算是对认可的人,那孩子也不能这样什么话都往外说吧。”
“这样做叫我这个当老师的,真是无奈呢。”
说着王将摇起骰来。
“风间琉璃没说。”
路明非在桌对面坐下。
“是我自己猜的。”
“哦……”
王将拉长语调,若有深意的看一眼路明非。
“我还以为,卡塞尔新近崛起的s级,是个只知道横冲直撞的莽夫呢。”
路明非只是笑笑,并无过多表示。
之后两人无言,王将专心致志沏茶,路明非旁观。
“请。”
王将推来一盏茶。
路明非举起,感受一番温度,笑了笑,一饮而尽。
“这样做可不合礼仪啊,年轻人。”
“我又不是这里的人,这里的礼仪,管不到我头上。”
“但所谓礼仪,不就是用以训话外来者的手段么?”
“很抱歉,对我无效。”
王将好像很无奈的样子,摇着头。
“真固执啊。”
路明非放下茶盏。
“好了,茶也喝过了。”
“风间琉璃呢,在哪里。”
“先别急啊,年轻人。”
王将说。
“既然是那孩子认可的人,我这个做老师的其实也很好奇。”
“不知道s级有没有兴趣,和我们猛鬼众一起,拯救这片土地呢。”
这句话出口,王将一扫先前玩笑胡闹模样,每个字都坚定决绝。
坚定决绝的就好像这家伙说的是真的那样。
路明非沉默片刻。
“等等,我需要确定一下。”
“你刚才说的是拯救?”
“我没听错吧。”
“不是毁灭世界什么的野望?”
王将失望叹气。
“哎,世人到底对我们猛鬼众有怎样的误解啊。”
王将这副模样怎一个情真意切了得,共情能力强些的,八成都已经抹眼泪了。
路明非看过酒德麻衣给的风间琉璃资料,比起座头鲸这位牛郎界的卡眯大人,风间琉璃更有资格承担起这一名号,无数东京女孩以有幸和风间琉璃偶遇作为毕生心愿。
同时风间琉璃还是一位戏剧大师,其所扮演的女相,譬如杨贵妃,可说是比女人更女人,已然是到了无论男女都会我见犹怜的程度。
路明非当时还在好奇,不知道风间琉璃一个堂堂猛鬼众龙王,组织的二号人物,为什么业余爱好会是扮演女相?
如今却是水落石出了。
有个王将这样的老师,风间琉璃喜欢戏剧也不是多么令人费解的事,而且话说回来,单单比较起两者在演戏方面的造诣,或许王将还远在风间琉璃之上也说不定。
只能说这是猛鬼众的文化传承了。
想到这里路明非不禁笑了下。
这笑的王将心中疑窦丛生。
怎么了这是?
s级忘吃药了?
好端端聊着天笑什么笑?
果然,卡塞尔本部那边都是一群疯子,就连这s级也一样。
“不好意思,想到好笑的事。”
路明非摆摆手。
“对了,我们刚才说道哪?”
“哦,拯救,是拯救。”
路明非点着头,表示他想起来了。
“你们猛鬼众要拯救这片土地。”
路明非又笑了笑。
王将好想打人。
若非多年下来的养气功夫,这回王将肯定已经动手了。
“但是,据我了解。”
“这片土地,也就是日本。”
“最大的威胁恰恰是来自你们猛鬼众吧。”
“猛鬼众和蛇岐八家的战争绵延数百年。”
“身为唯一不安定因素的你们,要怎么拯救这片土地?”
路明非认真的想了想。
“猛鬼众成员由上到下全体自沉东京湾吗?”
正在摆弄茶具的王将手上动作一顿。
他缓缓抬头,与路明非对视。
两人毫不闪躲看着彼此。
空气好似在这一瞬下降到冰点,的凋零也要在此刻停歇。
只要见到这一幕的人都不会怀疑,无论王将还是s级,谁都有可能在下一个瞬间拔出刀剑,取走彼此性命。
下一个瞬间无可阻挡的来临。
却什么也不曾发生。
王将呵呵的笑。
“不愧是那孩子认可的人啊。”
“s级的气量,真令人震惊。”
“所以,作为猛鬼众首领的你,会第一个跳东京湾么?”
路明非好奇的问。
王将似乎噎了下。
他转移话题。
“不错,既然是拯救这片土地,那么我们的对面,肯定有敌人。”
“只是啊,与你说的不同。”
“猛鬼众并非是这片土地唯一的不安定因素。”
王将抿一口茶,停顿片刻。
“说来,以s及你的话,应该已经知道这片土地的秘密了吧。”
不用路明非回答,王将继续开口。
“白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