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起床了。”
“太阳晒屁股了!”
“上课要迟到了!”
“网吧去不去啊!”
路明非还是闭着眼没有丁点反应。
百晓生撇撇嘴。
他又抬头,看了眼天空。
“喂,我说啊,哥哥。”
“再怎么喜欢睡懒觉也应该有个限度吧。”
“不骗你哦。”
“再不醒的话,你家小怪兽,就要game over啦。”
冰玉棺中,路明非睫毛眨动。
百晓生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
“这么说来,还是用小怪兽的名头比较好使呢。”
许久后,他对幽幽醒转的某人道。
“早安啦。”
“哥哥。”
…………
“抓住她!”
“在前面,妖女就在前面!”
“贵人说了,活的,要活的!”
朝廷和江湖的人马会和在一处。
如潮水般浩浩荡荡·要将前方的那一辆单独马车给完全淹没。
绘梨衣深陷重围。
但这些人都努力控制着坐下骏马,围着绘梨衣,神色戒备。
没有谁敢于贸然行事。
妖女的名头不是白叫的,这些天绘梨衣也闯下了赫赫威名,利用远超常人的力气和神裔的特殊本领,她一次次杀出重围,事后留下遍地尸体,死状可怖,全部是受绘梨衣神裔特殊本领所赐。
但他人又不知这一点,他们只觉得是妖女施的什么妖法,一来二去,冠军侯夫人是妖女的消息也在江湖上开始流传。
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妖女的名头固然骇人,不过与抓到她的好处比起来,那些个危险则统统算不了什么了。
毕竟江湖上多的是把金银看的比自家性命还要重的人。
所以,此刻包围绘梨衣的这群人,绝大多数都是抱着好似赌徒的心态。
若死了也就死了,若是没死,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都不用愁。
此刻这群人看向绘梨衣的目光一个比一个更为贪婪。
便好似那位红衣女子压根不就是什么冠军侯夫人,而是一座移动的金银巨山。
绘梨衣面色煞白。
这不是害怕。
她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绘梨衣的面色如此之差,完全是因为这段时日她的消耗太过了些。
一次次使用神裔本领,给她带来的负荷实在太大。
但饶是如此,绘梨衣还是得继续面对。
当然,有那么一瞬,她眼前好似出现了自家夫君的背影。
心头一软。
绘梨衣真想就这般不管不顾,扑进路明非的怀里。
从前都是自家夫君在替她遮风挡雨,如今却要她挑起大梁,独自面对风雨,绘梨衣真的很累。
但再累还得继续走不是么?
都到这里了。
她得活下去,不能只留下夫君一人。
绘梨衣甩甩头,驱散夫君虚影。
说来当这虚影真的消失时,绘梨衣心中或多或少是有着失望的。
有那么一瞬,她有了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如果夫君真的在这里就好了。
这么想着的她,很快又为自己笑起来。
真是的,如今夫君有没有醒来也不一定呢,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我到底都在想什么啊?
绘梨衣啊绘梨衣,坚强点吧。
说是这么说,她心中却是没来由的响起一声叹息。
如果,夫君真的在这里,该多好。
马蹄声疾,沙尘滚滚。
这一幕很快引来绘梨衣警觉。
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敌人。
他们终于还是没能等下去。
一个个红着眼冲向绘梨衣。
绘梨衣张开口,最前方的人们面色大变,忙不迭勒住马头,后方的人来不及动作,马嘶声中滚做一团。
乱象持续片刻。
绘梨衣闭上了口,一丝血迹从嘴角流淌而下,就算是神裔手段,也有到极限的一天,而现在,她到极限了。
绘梨衣面色更是苍白上几分。
“快看!”
有眼力好的江湖中人发现绘梨衣的异状。
他们一个个喜出望外,脸上都是狂喜的神色。
“妖女不行了!”
“快点,抓住她!”
“妖女不行了!”
绘梨衣沉默的看着一个个人挥舞着武器扑了过来。
他们目光中的贪婪叫她皱眉。
天色黑了。
绘梨衣看了眼。
她取出青铜面具,与面具的双目对视,而后戴上。
长兵器横扫。
这是冲在最前方的侠客。
他见妖女竟自不量力的挥舞兵器,便畅快的笑起来。
的确,他承认妖女的妖法防不胜防,他们只能暂避锋芒。
嗯,这所谓暂避锋芒也只是好听些的说法,更准确些,应当是抱头鼠窜才是。
但无论暂避锋芒还是抱头鼠窜,那也只是面对妖女的妖法。
至于这正面厮杀……
此人便这般轻蔑的笑了。
正是在他轻蔑的笑容中。
手中长枪铿锵一声脆响,断作两截。
妖女所持方天画戟余势不减,横拍在他身上,如扫落叶般,轻飘飘将之拍飞。
这人喷出一大口血,在地上滚了几滚,不动了。
前赴后继的江湖侠客面色巨变。
他们用看待神明或者说是怪物的目光去看绘梨衣。
绘梨衣一震方天画戟。
青铜面具有如恶鬼。
又有几人冲上去。
都死了。
像是拍击礁石的海浪。
除了几点沫子,旁的什么也没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