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离开后,贺伽也站起身,慢条斯理地坐上了餐桌。 “昨天晚上她是在我屋里休息的。”吃着吃着,贺伽忽然出声打破了餐桌上的沉闷。 “我知道你想让她把我赶走。”贺伽又道,“说实话,我也不想再待在你这个老破小里面了,只要她愿意跟我走,我立刻就能带她回去我那里。” 贺伽听闻,当即奇道:“你当真愿意放手?” 他在暗自期待谢章肯定的答案。只要他肯定地回答了,他就能立刻转述给玲珑,然后带着她离开。 他还想再问,可谢章明显已经不耐烦了,脸se冷y了许多,起身离开餐桌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厂里几个大小伙子装作不经意地在办公室门外转悠了好几圈,又凑到一处暗自交头接耳几番。 “八成是,谢哥没有恋ai经验,肯定是哪里做得不好又惹了嫂子生气。”一人肯定地道。 话落就被身边的那人呼撸了一下头,语重心长地教导道:“你个小p孩懂什么?男nv之间的事,那就是不管谁错了,都是男的错了!这点道理都不懂,难怪你长这么大还是跟谢哥一样的童子j!” 笑完又担忧地道:“不管是不是吵架,谢哥这种ch0u烟法也不是个事儿啊!” 推来推去,规劝谢章的重任还是落在了年纪最大的王宽和小刘两个人身上。 “谢哥,你……今天挺好啊……”王宽一张嘴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王宽一想,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咬牙还是秃噜了出来:“谢哥,咱就算和嫂子有矛盾,那烟也不能这么造啊!” 谢章道:“你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p孩,出个p的主意。滚蛋!” 说着,这人就自顾地开始介绍起自己的恋ai罗曼史。 他完全是为了佐证自己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但这番话却结结实实地听进了谢章的心里。 小刘不妨听见这么个大八卦,当即“噗嗤”笑了出来。 谢章被二人一阵cha科打诨,沉闷的心情总算是轻缓了一些。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高呼声:“谢哥,有人找!” 姚清云扯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道:“我不是来找贺总的,我是来找你的。”说着,她垂下头,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羞涩,“我和玲珑……想来找你问一下她喜欢什么。” 姚清云急忙解释:“你别误会,我只是看玲珑她和你很亲密,所以就想到来问你。我家里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所以我很想亲近她……” 不知想到了什么,谢章没拒绝,冷声道:“随便你。”说完,将g毛巾随手扔挂回架子上。 谢章抿着嘴,没有说什么。 一直到下班,姚清云才又小步跟在谢章身边:“谢哥,你现在有空了吗?” 顿了顿,他犹豫着开口:“不然你今天先跟我一起回去,她应该在家。” 二人结伴回了家,一路上竟还碰到了王阿姨。见他们二人相携而来,她乐呵呵地打招呼道:“小谢啊,这回这个阿姨瞧着不错!好好处啊!” 那边玲珑气闷了一整天,一见谢章回来,后面竟还跟着别的nv人,还没看清是谁,她就已经觉得自己x口在冒火了。 她起身看着谢章,只是话却是对着贺伽说的:“看来有的人已经有情饮水饱了,咱们不必等了,自己吃吧。” 话未说完,玲珑的目光已经转向了她,冷声道:“孤何时问你了?” 谢章见状,道:“她是我请回来的客人。” 说完,拂袖头也不回地回了卧室。 又一次不欢而散,贺伽瞧了瞧左右两边紧闭的房门,双手cha进了k兜走到姚清云的面前,道:“姚总这一番唱念作打还真是jg彩啊。我这么多年好像都看错 姚清云一脸无辜地道:“贺总这是说的哪里话?我真的只是想找谢哥了解一下玲珑的喜好。你知道的,不管她是什么,我只有她这一个亲人了。” 他故意将语气放得极暧昧,岂料姚清云却是一脸诧异地偏头看他,道:“这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玲珑明明和谢哥更加亲近好不好?我找你能打听到什么?” 二人这一冷战,便又是五天。 像是一个只忠于自己力量的卫道士,不得不靠这种下流的方式拿回自己的力量。 就在他的思绪越来越过分的时候,玲珑适时起身,轻拂过嘴角,道:“再多你t内的力量平衡就又要打破了。” 贺伽还没从刚才的思绪中ch0u身出来,只是讷讷的,她说什么自己就应什么。 这里的景象和之前一样,废砖烂瓦,断壁残垣。 “上次谢章就是被人绑到这里。”玲珑道。 玲珑冷笑:“是啊,就是这么巧。除了刻意为之,还有什么解释?” 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里曾经是庚子年的坠龙之地。 贺伽点亮手机,答道:“不到两百米。” 这个地方没有人烟,就连现代社会大街小巷都有的监控器也没有。想了想,贺伽上前握住玲珑的手腕,一个闪身就到了两百米处真正的坠龙之地——图云寨。 后来寨子一直就是发展不起来,这里的人便觉得可能是寨名冒犯了神灵,于是便改“屠”为“图”,成了现在的图云寨。 寨门是用枯木搭建的,两边寨门上分别系着一条破破烂烂的红绳。寨中是带着阁楼的两层木屋,具都是灰扑扑的,有种朴素的年代感。 看着眼前的景象,贺伽不禁问道:“现代社会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吗?” 寨子里十分落后,少有人来,甫一见到两个生人,左邻右舍要么坐在门槛上,要么从阁楼窗户探头出来,纷纷盯着这两个生面孔瞧。 好在贺伽自来善交际,掏了两颗糖出来,没多会儿就和寨子里的两个小孩称兄道弟了。 两个小孩珍惜地t1an着两个bangbang糖,毫无戒备地道:“有的,我阿姆跟我说过的。” 两个小孩便快步往前跑去:“哥哥,你快跟我来!” 两个小孩叽叽喳喳地道:“大哥哥,我阿姆说的就是这里了。” 她转头问道:“这里为什么不种粮食?” 玲珑若有所思,径自往那灌木从中央走去,贺伽哄走了两个孩子后也连忙跟了上去。 玲珑眉头隆起,面露沉思:“这里哪里都不对。此处确实有残留的龙息,这就说明此处确实曾坠过龙。” 还有一句话玲珑没说:就连一条普通的龙坠落,都不至于让图云寨成了如今这样,更何况这里坠落的还是身为龙主的老龙王? 鲸落尚且能哺育万物,更何况是集了天地造化的龙族,甚至是龙主呢? 玲珑说的显然是对的。 从坠龙之日,到三百多年后的今日,此地不说早已发展成了一个国际大都市,但最起码也不应该是这幅落魄模样。 说是水塘或许并不贴切,因为这处深坑极大,光看这个深度和宽度就可以想象当年这里一定是一个极大的水湾,储水量必定极大。 谁能想到,曾经富庶无b的图云寨现在既g了塘,也彻底没落了下去。 贺伽点点头:“毕竟已经过了三百年了。” 贺伽心神一闪,旋即展臂飞身而上,跟在了她的后面。片刻之后,二人又回到了图云寨里。 贺伽想了想,道:“等我给助理打个电话。”说罢,掏出手机避开去了另一边。 等贺伽回来一瞧,只见她优哉游哉地坐在人家门口,身边围绕着两个小姑娘,一面捧着水递给她,一面目不转睛地盯着玲珑身上那条jg致的裙子。 玲珑笑了笑,没搭话。见到贺伽回转,忙冲他使了个眼se。是向往这里的传说和文化才找来的。” 贺伽冲她挤挤眼,又继续对妇nv道:“大姐,我听说咱们这里的人见过龙,你见过没有?能不能给我们讲讲?” 贺伽当即来了jg神,问道:“那也让您家里的老人给我们讲讲呗。我们都可好奇了!” 如此,贺伽和玲珑只能按捺下心中的急切,安心和这周围几家的孩子玩了一阵。 “你说什么?”老人家年岁大了耳背,听完贺伽的话问道。 老人这次听清了,摆摆手道:“嗨,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不信。前几年还有节目组来采访。那节目我们都看了,最后还说根本不是龙……” 贺伽又问:“那您可以详细说一下当时的情形吗?” 龙身原形巨大无b,从高空往下坠落的动静定然小不了。当时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响声,引得寨中人乃至周边的村民都纷纷前去观看。 顿了顿,话头一转又继续道:“不过它好像受了不轻的伤,身上破破烂烂的全挂满了腐r0u。老人们本想帮帮它,但来了好多人都y是抬不动,只能任它继续在那里。” 随着他的话,玲珑又回想起了昨日在废墟那里发现的许多蓝se小点。 那幻形分身消散的时候,就是化成了星点蓝se光点。不过她还不能肯定,废墟石面上的蓝点就是幻形分身消散所致。 来的时候买的车座位置离外面的普通座近,玲珑和他感官敏锐,都不是很舒服。 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玲珑一直支着头,眯着眼。本来她一路上都在沉思,却没料到刚回到家中,凝重的心情就被气怒所取代。 全然没有移动过的痕迹! 玲珑换了鞋进屋,随手将小包扔下,抱臂旋身坐在了沙发上。 玲珑气道:“不饿,孤气都气饱了!你去,给孤把谢章叫回来!” 他拿出手机,犹豫不过片刻还是调出了谢章的电话,拨了过去。 “都下班了,你怎么还不回来?”贺伽语气中带着不自知的怨气,倒显得他成了一个盼望男人回家的怨妇一般。 说罢电话就被挂断了,只能听见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一面说,一面拂袖起身,进屋砸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