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伽显然也听见了电视播报的声音,起身坐在了玲珑的身边。 上世纪庚子年正是老龙王传龙位给玲珑的那一年,这坠龙事件发生在同一年也就罢了,竟然还是他们曾经被那幻形分身曾经引诱去过的蓝湾。 老龙王已经si了? 玲珑的眉头高高蹙起,被贺伽握住的手不自觉地捏紧。 的电视,毁了你以后就没有看的了!” 贺伽拉着她坐下,电视里也切了镜头,开始采访起了当年的当事人。 更清晰的照片也没有,更明确的结论也没有,最后电视上面容清丽的主持人盖棺定论,说这只是一条鲸鱼搁浅引起的误会。 “蛟龙出来,孤有话要问你。” “玲珑……”他走到她的身后叫道。 贺伽是在七百年前度化龙劫的时候受伤的,而玲珑是在那之后度天劫才昏迷的。而她向来也不怎么关心外面的事,所以很多事不知道也正常。 果然,她听见贺伽道:“受伤后我找了一处水洞待了两百年调息。后来见伤一直不好,就出来了。” 贺伽摇摇头。 “怎么回事?”玲珑追问。 现在也只是隐约想起这么一件事。 “我到了那里之后才听闻,那个地界已经有三年不曾下雨了。可前些日子忽然电闪雷鸣,然后下了一场倾盆大雨。那场大雨救活了地里的庄家,百姓们喜极而泣,伏地拜谢龙王赐下甘霖。” 贺伽看着她点点头,又道:“后来那里的百姓自发给降下甘霖的龙王建了庙。那个庙我也去看过了。” “和普通的龙王庙没什么两样。”顿了顿,他眯着眼,似又回忆到了什么细节,“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那就是那个龙王塑像周围还特意雕刻了几只蝴蝶挂在那里。” 这是那里的人为了感念那条龙,所以用美好的幻想来表达内心的喜悦和感激?还是降雨当时真的有蝴蝶?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半晌后,她再次抬眼去看贺伽,道:“我要搜你的魂,你……可以吗?” 他不知为什么,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类似高兴,又或许是受宠若惊的情绪。 他摇头甩开这个念头,抬眼道:“好,不过你可要轻点,我还有伤呢。” 玲珑被他逗得无奈发笑,道:“好,我轻一点,尽量不让你受伤。” 玲珑这一次果然没有了前一次搜他神魂时的狠厉。只见她抬手抱住贺伽的头,踮起脚轻缓地将自己的额头贴在贺伽的额头上。 她松手退开,嘟囔道:“站着可真累,下次再搜魂就该我坐着,让你蹲着的。” 这一次搜魂时间太久,他的脸se确实是有些苍白了。 她伸手扶他进了屋,看着他躺下后才道:“你先歇会,晚上……唔,我来给你疗伤。” 这样一来,还不如今晚试试看能不能从他t内取回自己的力量,如此一劳永逸。 念及此,她手腕一翻,铃铛出现在掌心:“小蛟龙,晚上等我哦。” 胡思乱想间,下面也渐渐鼓了起来,同时牵动身t也跟着隐隐发烫灼痛。 傍晚红霞漫天,隔壁某家的鸽子群“扑棱棱”地绕着阁楼飞了两圈,然后乖乖地飞进了阁楼上的鸽笼。 王阿姨一脸神秘地冲他招手:“小谢,小谢,快来!” 见他丝毫不避讳地大声说话,王阿姨慌忙挥手上去捂住了他的嘴:“小声点,快进来!” 被拉进来之后,他站在门后的一从花的前面,再次问道:“王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谢章闻言,眼神一暗,垂头闷闷地问道:“您怎么这么问?”和家里那个nv的是什么关系?她是你媳妇儿不?” 王阿姨这才松下一口气,声音也高了不少:“不是就好!你听阿姨说,那样的nv人要不得,在你家里吃着住着,还在大白天和其他男人在院子里亲嘴儿!” 这段时间,她去买菜时常都可以撞见谢章。而且每一次遇到都能看见他手里提着不同的食材,虽然肃着个脸,但还是能轻而易举就感受到他的心情十分不错。 所以今天她在放鸽子的时候看见一直住在谢章家里的那个nv人,一点不避讳地在院子就和后住进来的那个男人抱在一起,头抵着头地亲嘴儿,她就一肚子气! 王阿姨这才又去看他,见他满脸失落倦意,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 只是看他这样,她又不忍心说得太多,让这个心眼实诚又不善于自我表达的大男孩太过伤心。 而另一边,谢章在家门口站了许久,还是缓缓地推门走了进去。 谢章换鞋的动作一顿,沉声说了两个字:“没事。” “没事,我有点累了,先回屋了。” 床上那一团动了动,没搭话。 这一次,埋在被子里的人终于翻身坐了起来,定定地看向她。片刻之后,他快速伸手覆在她的后颈,用力将她拉到面前,自己的唇随即贴了上去。 这么想着,他微微起身,与她不过一指的距离问道:“玲珑,让贺伽走好不好?” 谢章并不善于将自己的心思表露于口。 他此刻万分想要像她倾诉自己的想法。但回想下来,玲珑从来没有给自己什么承诺,是自己把她带回家,以沉默的方式哄着对人类社会并不了解的她留在这里。 这么想着,他伸手推开了玲珑,下床扱着拖鞋大步往厨房去了。而玲珑愣愣地坐在床边,再一次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心口有些闷闷的。 玲珑yu迈进去的脚顿住,片刻后撤了回来。 今晚,她莫名感受他身上的疏离和冷淡,与他往常的沉默全然不同。 因为她好像,莫名地不想被谢章这样对待。 她一直等在客厅,可直到了她该去给贺伽治伤的时间,他都没有再出来过一次。 贺伽曲臂在枕上,头又枕在手臂上,侧身躺在床上问道:“玲珑,你怎么了?” “为什么这么问?” 贺伽心中门清:谢章无非就是想要眼前的这个人儿能够看清自己的感情,能给他一些回应。 此时的贺伽却全然忘却了一句话,那便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能轻易看清楚谢章的心思,却全然不懂得自己的心思。 玲珑收回思绪,走到床前用掌心贴在贺伽的x膛上:“我先尝试能否直接取出你t内的力量。” 玲珑轻抬手掌,五指屈起,灵力如同灵敏的触手一般探入了他的t内,然后开始x1取身t主人本来的力量。 可就在灵力即将破t而出的时候,变故突生,那gu灵力如同在和玲珑捉迷藏一般,猛地又躲了回去。 “呃——”贺伽闷哼一声,反sx地捂住x口在床上翻滚起来。他的面se赤红,眼睛睁得极大,额角青筋四起,周身灵息翻涌不止。 翻滚不多时,贺伽的嘴角就溢出了一丝刺目的鲜血。 掌心贴在他的后心,白芒自相贴处亮起,她道:“贺伽,定心!心随气转,气随意走!” 可正如他从前只能生生受着这疼痛一般,这一次他也无法压制或安抚下来t内暴烈的灵力。 眼见贺伽还在强自咬牙忍耐,她终于还是紧了紧拳头,将贺伽推到回床上,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上,欺身而上贴住了他的双唇。 然而这个方法实在是太慢了,她在他的嘴唇上啃咬t1an舐了半晌,贺伽还是紧咬着齿关,哼声钝钝的从齿间传出。 她的手轻轻在那抹血红上沾了一下,眸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光芒。片刻后,她并拢双指在另一只手的食指指尖轻轻一划。 甫一x1入那血,贺伽的脸se就以r0u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好转,最后变得红润了起来。 在他眼中的玲珑,人影晃动,在灯光的照s下析出了许多个深浅不一的身影。 到底是什么,他也分不清了。 他只能用仅剩的神智呢喃回道:“玲珑……” 迷迷糊糊间,他忽然想到了凡人形容醉酒后的反应:山川颠倒,飘然如仙。 没想到今天却以这种出人意料的方式t验到了。 只想到这里,他的意识就彻底切断,不由自主地闭上眼呼呼大睡起来。 她是有气难发。 这一夜,玲珑并没有进屋,而是一直待着客厅闭目调息。 谢章自己过得不算jg致。从他院子里这野蛮生长的花花草草就能看出来,他只管给花草浇水,让它们茁壮生长,而全然不去修剪。 玲珑哼着小曲儿把凌乱的花草一一浇过来,忽地眼珠一转,拿起修剪花枝的园艺剪刀细致地给花草修剪造型,剔除杂草。 看着他如往常一样接水拎到院子里,她心想:孤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帮人修整花草的。今天就算是感谢你每天给孤做饭吧。 她兀自沉思着接下来应该以什么反应面对谢章。却没想到,男人拎着水壶出去,不一时又转回进来,脸上却是什么表情也没有,更是什么话也没说。 玲珑被他一系列的反应气得要si,暗哼了一声,转头再不去看他。 他的目光转过一瞬,扫了一眼厨房那边,然后走过去屈腿半蹲在玲珑的跟前,抚着双唇似一脸害羞地道:“玲珑,你昨晚是不是……” 玲珑更气了。虽然她好似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她故意毫不掩饰地问贺伽道:“你伤怎么样了?” “唔,一点龙血罢了。”玲珑答完又轻笑道,“谁知道你这么没用,一滴龙血都受不了。” 玲珑万分肯定他听见了自己和贺伽在说话,但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更是不像以前那样臭着脸,非要故意弄出点什么动静来x1引自己的注意力。 ———————— 谢章闷sao 一网打尽 玲珑离开后,贺伽也站起身,慢条斯理地坐上了餐桌。 “昨天晚上她是在我屋里休息的。”吃着吃着,贺伽忽然出声打破了餐桌上的沉闷。 “我知道你想让她把我赶走。”贺伽又道,“说实话,我也不想再待在你这个老破小里面了,只要她愿意跟我走,我立刻就能带她回去我那里。” 贺伽听闻,当即奇道:“你当真愿意放手?” 他在暗自期待谢章肯定的答案。只要他肯定地回答了,他就能立刻转述给玲珑,然后带着她离开。 他还想再问,可谢章明显已经不耐烦了,脸se冷y了许多,起身离开餐桌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厂里几个大小伙子装作不经意地在办公室门外转悠了好几圈,又凑到一处暗自交头接耳几番。 “八成是,谢哥没有恋ai经验,肯定是哪里做得不好又惹了嫂子生气。”一人肯定地道。 话落就被身边的那人呼撸了一下头,语重心长地教导道:“你个小p孩懂什么?男nv之间的事,那就是不管谁错了,都是男的错了!这点道理都不懂,难怪你长这么大还是跟谢哥一样的童子j!” 笑完又担忧地道:“不管是不是吵架,谢哥这种ch0u烟法也不是个事儿啊!” 推来推去,规劝谢章的重任还是落在了年纪最大的王宽和小刘两个人身上。 “谢哥,你……今天挺好啊……”王宽一张嘴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有p快放!” 小刘连连点头赞同:“就是就是,谢哥,你不如和我们说说,我们帮你出出主意也成!” 王宽连忙岔开道:“话不能这么说,咱们小刘年纪是小,但我年纪大啊,男nv那点事你的经验还不如我呢!” “想当年,我对象那可不b嫂子难ga0?又凶又娇不说,一张嘴还siy,si活不肯承认喜欢老子。结果怎么着?老子稍微和别的nv人走得近了点,她不就炸了吗?现在ai我都来不及!” 不过他闷惯了,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g着唇戳破了他的得意:“是,你对象ai你ai得让你三天两头跪搓衣板,睡沙发。” 王宽更不妨谢章就这么把自己的老底t0ng了出来,连忙摆手道:“谢哥,你好歹在小刘面前给我留点面儿啊!再说,打是亲骂是ai,妻管严才是真正在乎老婆的表现!” 他将烟灰缸里大大小小的烟头倒进垃圾桶,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烟灰,道:“出去做事吧,我去洗个手就来。” 谢章快速地洗了手,捞起一块g毛巾,一面擦手一面往外走去。见到外面的人后一愣,旋即冷声道:“贺伽不再这里。” 谢章一听那个名字,心口一滞,拒绝道:“我不知道,你自己去问她。” 顿了顿,又道:“我听见他们喊你谢哥,我可以也这么叫你吗?” 见他往旁边的c作区走去,姚清云忙亦步亦趋地跟上去:“谢哥,我不会耽误你太久的。你如果现在忙,我也可以在旁边等着,一会儿你忙完了,只需要分我一小点时间就够了。” 就这样,姚清云竟真的一直在旁边等着谢章,时不时还要给他递个东西,倒真是一副熟识的亲密样,引得厂里的员工纷纷侧目。 “没空。”谢章道。 姚清云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谢章不知该如何应答,打着哈哈含混了过去后就带着姚清云进了家门。 像是从前修习火系术法时那种,x口揣了一团火的感觉。 这时姚清云从谢章身后探出了头:“玲珑,是我不好。我不该悄悄去找谢哥的。其实我只是想问问他……” 姚清云一滞,闭上了嘴,眼眶中的泪水要落不落地噙在眼眶,眼神不时在谢章和玲珑之间打转。 “嗤,”玲珑冷哼,“你请谁回来都可以,但你不要忘了,你身上还存着我的东西,你最好安分守己一些,等我拿回了我的东西,你自然可以ai请谁请谁。” 而谢章也脸se铁青地回屋,砸上了房门。 姚清云一脸无辜地道:“贺总这是说的哪里话?我真的只是想找谢哥了解一下玲珑的喜好。你知道的,不管她是什么,我只有她这一个亲人了。” 他故意将语气放得极暧昧,岂料姚清云却是一脸诧异地偏头看他,道:“这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玲珑明明和谢哥更加亲近好不好?我找你能打听到什么?” 二人这一冷战,便又是五天。 像是一个只忠于自己力量的卫道士,不得不靠这种下流的方式拿回自己的力量。 就在他的思绪越来越过分的时候,玲珑适时起身,轻拂过嘴角,道:“再多你t内的力量平衡就又要打破了。” 贺伽还没从刚才的思绪中ch0u身出来,只是讷讷的,她说什么自己就应什么。 这里的景象和之前一样,废砖烂瓦,断壁残垣。 “上次谢章就是被人绑到这里。”玲珑道。 玲珑冷笑:“是啊,就是这么巧。除了刻意为之,还有什么解释?” 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里曾经是庚子年的坠龙之地。 贺伽点亮手机,答道:“不到两百米。” 这个地方没有人烟,就连现代社会大街小巷都有的监控器也没有。想了想,贺伽上前握住玲珑的手腕,一个闪身就到了两百米处真正的坠龙之地——图云寨。 后 二人立在寨门口,甫一往里看,寨子竟然b之前那片废墟更加破烂。 配合着h泥地面,整个寨子全然是一种百年前的落后荒凉。 玲珑倒是没说什么,抬步率先向寨子里走去。 眼神中既有好奇,也有防备。 “小弟弟,哥哥听说你们这有一条从天上落下来的龙。可以带哥哥去看看嘛?” “那你们知道在哪儿吗?”贺伽循循善诱。 贺伽和玲珑交换了一个眼神,抬步跟在了两个小孩的身后。走了不过十来分钟,几人就来到了寨子后面一处g涸的大水塘旁边。 玲珑放眼一看,单这一处什么作物也没有,和旁边田地里麦穗金h,稻米压弯了稻秆的景象全然不同。 两个小孩脆生生地答:“阿姆说这样会冒犯神灵的。” “有什么不对吗?”他问道。 “可不管此处坠的龙到底是谁,身出何族,龙族作为天地造化的宠儿,坠落此处,这里不论如何也不应该是现在这般光景。” 所谓一鲸落而万物生。 闻听此言,贺伽也陷入了沉思。 龙的身上集了天地之灵气。坠龙之后,这灵气又会从龙的身上散出,重归于天地。图云寨作为坠龙之地,最应该是坠龙灵气反哺的直接受益者。 思索间,他已经跟着玲珑走进了那处看起来就g涸许久的大水塘。 这处水湾定是方圆百里居住的百姓最大,也是最直接的水源。而图云寨作为最靠近这处水源的寨子,当年一定也是十分富庶的。 “走吧。这里除了残留下来老头子的龙息,什么都没有了。”玲珑道。 话音才落,便见玲珑双臂一展,衣袂翻飞,从水湾底飞身跃上了岸:“走,回去。” 玲珑回身道:“咱们去找几个当地的寨民问一下当年的事。” 玲珑耳力绝佳,将他对着电话那头吩咐的事听得清清楚楚,g唇轻笑一声后,自己抬步走向了其中一栋房子。 而这家的大人也乐呵呵地坐在门前,怀里抱着一个硕大的簸箕,专注地在里面挑拣什么,一面唠家常似地道:“呵呵,我们这个寨子还从来没有人来旅游过呢。” 贺伽会意,上前答道:“图云寨是古寨了,我和我对象也是向往这里的传说和文化才找来的。” 贺伽冲她挤挤眼,又继续对妇nv道:“大姐,我听说咱们这里的人见过龙,你见过没有?能不能给我们讲讲?” 贺伽当即来了jg神,问道:“那也让您家里的老人给我们讲讲呗。我们都可好奇了!” 如此,贺伽和玲珑只能按捺下心中的急切,安心和这周围几家的孩子玩了一阵。 “你说什么?”老人家年岁大了耳背,听完贺伽的话问道。 老人这次听清了,摆摆手道:“嗨,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不信。前几年还有节目组来采访。那节目我们都看了,最后还说根本不是龙……” 贺伽又问:“那您可以详细说一下当时的情形吗?” 龙身原形巨大无b,从高空往下坠落的动静定然小不了。当时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响声,引得寨中人乃至周边的村民都纷纷前去观看。 顿了顿,话头一转又继续道:“不过它好像受了不轻的伤,身上破破烂烂的全挂满了腐r0u。老人们本想帮帮它,但来了好多人都y是抬不动,只能任它继续在那里。” 随着他的话,玲珑又回想起了昨日在废墟那里发现的许多蓝se小点。 那幻形分身消散的时候,就是化成了星点蓝se光点。不过她还不能肯定,废墟石面上的蓝点就是幻形分身消散所致。 来的时候买的车座位置离外面的普通座近,玲珑和他感官敏锐,都不是很舒服。 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玲珑一直支着头,眯着眼。本来她一路上都在沉思,却没料到刚回到家中,凝重的心情就被气怒所取代。 全然没有移动过的痕迹! 玲珑换了鞋进屋,随手将小包扔下,抱臂旋身坐在了沙发上。 玲珑气道:“不饿,孤气都气饱了!你去,给孤把谢章叫回来!” 他拿出手机,犹豫不过片刻还是调出了谢章的电话,拨了过去。 “都下班了,你怎么还不回来?”贺伽语气中带着不自知的怨气,倒显得他成了一个盼望男人回家的怨妇一般。 说罢电话就被挂断了,只能听见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一面说,一面拂袖起身,进屋砸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