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2 / 2)

不论是南疆传回的战报,还是大宣安插到南越的密探,都是他够不到的消息。

“等南越的使臣到宣京,自然就知道他们的目的了。”傅景书不愿意多说,“哥哥累不累?”

傅谨观笑了一下,妹妹的意思十分直白,但他并非时时刻刻都会迁就。“今日朝会的局面是,裴相爷想打,秦相爷想和?”

王正玄是裴孟檀得力的副手,礼部侍郎的位置坐得很稳,他的话可以看作是裴党的意图。

贺鸿锦虽与王正玄的见地不同,但未曾听说偏向,可留待观望。

至于傅禹成要给顾家人扣罪名,就不知是否有秦毓章的授意。

傅景书尚未散尽的懊恼又回来了些,但她是绝对不舍得向兄长撒气的,只能咬着牙简短地说:“战与和,只能有一个结果。”

这又是新的一轮博弈,在两边互相妥协之前,很难说死最后的结果。

“战乱起,流离的都是黎民百姓,能议和就和罢。”傅谨观看到重新鱼贯而入的侍从,不再坚持,站起身,“妹妹以为呢?”

“哥哥慢些。”傅景书心头松缓许多,主动去牵他的手。她没有说自己的想法,只道:“我们可是和秦相爷站在一条线上的。”

夜色幽幽,灯火摇曳,模糊了两人的身影与未竟之言。

——不止要与敌人互相妥协,拴在一条线上的盟友,也得互相妥协。

待黎明到来,短暂停息的争议与计较再次继续。

剑南路,枝州,蒙阴。

顾氏宗祠坐北面南,祠堂里一列又一列的牌位如鳞甲一般,岿然竖立;而祭案前的巨鼎里,香火永远不断。

“我一直以为,我南方军八万将士不论级别,在军中、在战场上从来都是互相提携,没有哪个是背后捅刀、出卖同袍求取富贵的阴险小人。贺易津传消息给我说军中可能混进了奸细,我还不信,骂他离间我方军心,结果有人转眼就给了我一个大耳刮子。”

顾穰生仰视祖宗牌位,声如洪钟沉郁,并不如何激昂。

他背对着的二十余名大小将领,都如他一般,披着盔甲,未戴头盔。

不论男女,个个都面色凝重,噤声不言。

“这人与敌蛮勾结,出卖关防机密,致使剑门关遭袭。一千驻军血战一夜,打没了八成,才守住这道关。”他转过身来,指着陈列在庭中的一坛坛骨灰。

“这些都是我南疆的大好儿郎,如今却只能长眠在这狭小的坛子里。你们都看看,心痛不心痛,羞愧不羞愧?”

秋阳冷艳,照在一只只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骨灰坛上,令满院寒意萧萧。

立时有妇人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抱拳沉声道:“大帅,我等忠心天地可鉴,绝不会干出这等背主求荣、叛军卖国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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