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邓昆仑问。
“护照啊,的护照,你现在是华国人,用不到护照了呀,我想来想去还是把它给烧了。”苏樱桃又说。
汤姆贼,什么事儿心里都有谱,遇事不说话。
珍妮本来想说那本明明是假的,真的还在呀。但汤姆立刻伸出小胖手,把珍妮的嘴巴给堵上了。
而就在这时,名场面出现了。
邓昆仑还愣着,在隔壁的褚岩立刻冲了过来,冲进屋子,直奔窗台。
地上的编织袋把他绊倒在地,他立刻爬起来,巡着烟味,冲向烟灰缸,一把捧了起来:“护照,博士的护照!”
“烧了呀,你们不是一直说这本护照很重要,不能落在别人手里吗,我把它给烧了。”苏樱桃故意大声说,一副戏剧腔,又尖又厉。
哪怕首都最优秀的样本戏演员,也没她现在的腔调。
褚岩捧着烟灰缸,轻轻捏了一下,是,隐隐还能看得出来,这是一本绿色的小本子,完好无损,但成了灰烬。
褚英也奔了过来,伸手,居然拦住了邓昆仑,并且说:“博士,您可不能为了这个跟小苏生气,她可是个孕妇,你不能打她。”
“孕妇又怎么样,邓昆仑,我早就说过,你这个爱人大大的有问题,护照是能烧的吗,这本护照对你来说用处特别大,你完蛋了,你他妈的现在完蛋了,什么都没有了,十万块,文物,统统没有了。”褚岩再吼了一声,哐啷一声,把烟灰缸砸到了墙上。
褚英看褚岩一副要动粗的样子,还得伸手拦着褚岩,怕他要冲过去打苏樱桃,尽可能的伸手护着苏樱桃,并且厉声呵斥说:“褚岩,你发什么疯,赶紧出去。”
“姐,她烧了护照,烧了博士的护照。”褚岩使劲跺了下脚,声音简真就像一头饿了半个月,连只老鼠都没吃过的饿狼在嚎叫。
其实他离苏樱桃很远,但是褚英依然伸开双臂,牢牢护着苏樱桃,好像生怕褚岩要打苏樱桃似的,嘴里不停重复着:“哪怕小苏有错,你也不能打人,因为她怀孕了,赶紧给我回隔壁去。”
但就在这时,邓昆仑突然张了嘴,声音嘶哑而又严厉:“护照丢了可以补办,褚岩,那是我的护照,你发什么疯?”
苏樱桃顿时莞尔一笑,心说:瞧瞧,博士这不就发现褚岩的险恶用心了?
而褚岩呢,整张脸突然就抽搐了起来,鬓角那道刀疤也跟着一起抽搐:“能补办吗?”
“当然,但是必须我本人去才能补办,因为联邦政府存着我的指纹,血型,以及照片。”邓昆仑又说。
褚岩突然就舔着唇笑了一下,然后往外走了,而且嘴里喃喃念叨着:“能补办就好,能补办就好。”
但就算补办,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因为在华国邓昆仑是补办不了的,要想补办,也得是他本人回了之后。
护照,跟褚岩没关系了。
俩兄妹一起出门的时候,苏樱桃仔细观察,就看见褚英搂上了褚岩的腰,轻轻拍着他的背,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当然,褚岩是褚英的弟弟,俩人亲昵一点并没什么,但是经过好几天的观察,苏樱桃从褚英身上,居然看到一种特别熟悉的风格。
曾经的保剑英似乎就是这样,对谁都好,尤其是男人们。
她怎么觉得现在的褚英,也是保剑英的风格。
当然,层次不能一概而论,褚英毕竟是个高知女性,而且比保剑英漂亮多了。
……
邓昆仑等他们走了之后,关上房门,看着还坐在床上,偎在一起的汤姆和珍妮,深吸了口气,对俩孩子说:“不要害怕,没什么大事情。”
不过他显然很沮丧,缓缓坐到了凳子上,两只手缓缓的,轻轻的抱上了额头。
汤姆和珍妮都看着苏樱桃呢,因为他们知道那本是假的,真的护照还在。
而且一本护照而已,在,丢失了还可以补办。
叔叔怎么伤心成这样?
汤姆和珍妮都围了过来,继续看着苏樱桃,俩孩子都不说话,但是眼睛在祈求,想让苏樱桃赶紧告诉叔叔,护照还在的事儿。
苏樱桃抓过绿书包,把护照从里面掏了出来,这都要递给邓昆仑了。
结果邓昆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苏樱桃,然后看苏樱桃弯着腰,看着自己,站起来搂上她,轻轻说了句:“对不起!”
苏樱桃一看,b超单,上面只有一行字:子宫内膜增厚,血流未见异常,未孕。
所以,邓昆仑今天专门去医院取了b超单,他之所以这么伤心,不是因为护照,而是因为她没怀孕的缘故?
她本来就知道这个消息,而且没想这么早怀孕,并不觉得有什么。
反过来,现在给邓昆仑安慰着,心里不由的也发酸了:“没关系啊,咱们都这么年青,会有的。”
“会有的。”邓昆仑也说。
但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实在太大了,他兴致勃勃,以为妻子真的怀孕了,给孩子的名字都已经在脑海里取了上百个了,男孩子的有,女孩子的也有。
结果去拿b超单,医生说没怀孕,简直晴天霹雳。
不过紧接着他又说:“护照以后藏好点儿,我觉得褚岩想要我的护照,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看他今天的反应,绝对是想偷我的护照。”
“护照给我烧了呀。”苏樱桃指着灰烬,故意说。
汤姆和珍妮趴在床上,也在笑,显然,他们也看出来了,邓昆仑早就看穿苏樱桃的把戏了。
邓昆仑也指着灰烬,苦笑着说:“美国护照是真皮的,可这分明是铜纸的味道,小苏,你这把戏耍的真不错。”
这个博士可真难骗,褚岩都被她骗的原形毕露了,他不动声色,从一进门大概就发现,那本护照是个假东西了,还陪着褚岩演了半天的戏,也是够厉害的。
“晚上褚岩请吃饭,要不,咱们就不去了吧,随便在宾馆吃一点就好。”邓昆仑还操心一件事,就是今天晚上的饭局。
倒不是他觉得妻子带不出手,而是今天褚岩把饭局安排在西餐厅,他们全家的样子都拿不出手。
“那怎么行,今天晚上的饭必须吃。”苏樱桃说着,把她新买的羊绒大衣挂了起来,喷上水,准备让它变展一点儿:“我期待一顿正儿八经的西餐已经期待了很久了,我还想喝红酒,听说华风饭店的红酒都是解放前的,肯定好喝,还有文艺界的女同志呢,我也喜欢,就为这个,咱们也必须去吃。”
……
只隔着一堵墙,褚岩瘫躺在隔壁的床沿上,翘着二郎腿,脸色就跟死人一样。
这一路,从火车上,到火车站,再到她出门时派人跟着,褚岩准备了几十个人,要跟苏樱桃好好玩一玩,还想看看等护照丢了,她会不会哭,会不会难过,再或者给邓昆仑骂一顿,俩口子为此而吵架。
虽然这种想法,行为,连他自己都觉得卑鄙,但他还是忍不住的想,一想就忍不住的乐。
结果她一转手,把护照给烧了。
她居然把护照给烧了?
他使出混身懈数,就想偷那本护照,可苏樱桃居然把它给烧了。
她把于他来说,那么重要的东西一把火给烧了。
“博士那位夫人真是让人怜悯啊,她居然无知到烧了博士的护照,这下可麻烦了,即使本把遗产留给博士,没有护照,那些钱也只能躺在账户上,拿不出来的。大概,博士得亲自出国一趟,补办护照了。”褚英给褚岩削了一牙苹果,皱着眉头说。
她当然不会告诉褚岩,是自己刺激,并且暗示了苏樱桃他会偷护照,苏樱桃才会烧护照的。
褚岩呲牙咧嘴了半天,深吐了口气,来了一句:“今天晚上,我得让东方雪樱和苏曼给博士好好看看,咱们华国的优秀女同志,都长个什么样儿。也让苏樱桃看看,她跟优秀女性之间的距离,差的有多大。”
“你们这些男人,对女性很仁慈,但仅限于漂亮的。褚岩,博士夫人没有什么知识,还有点粗野,给她点怜悯,好吗?”褚英又给了弟弟一牙苹果,笑着说。
褚岩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开着拖拉机别她车的苏樱桃,一个漂移把他别出路面的苏樱桃,他和邓昆仑聊天时,坐在一旁倾听着的苏樱桃。
或者温柔,或者飒爽,但其实并不粗野,而且特别有意思,简直就是一个跟他旗逢相当的对手。
但女人就是女人,漂亮就行了,为什么要跟男人作对呢?
尤其是他这种,狠了都可以对自己捅刀的男人。
今天晚上,他必须让首都文艺界的女同志们,给苏樱桃来一次狠狠的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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