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遇跟着温荞下车打车去往她家。 很快到了地方，少年没有动静，温荞轻拍他的肩膀“程遇。” 温荞被他看的心脏漏了一拍。 温荞看着他，荒诞的又从他身上感受到念离身上才会有的浑然天成的冷漠。 温荞其实挺讨厌自己把代表着两个禁忌的人搅混，可他们某些时点高度相似的气质总会让她恍惚。 “没什么。”少年回答的平淡，一点看不出刚折人手腕时的狠劲。 可程遇神情中丝毫没有嫌色，反而道“老师家里布置的很温馨。” 程遇点头，在她进屋后在沙发坐下。 这里是一片老旧的居民区，温荞住在叁楼，一室一厅，采光很好。 此刻阳光一照进来，整个屋子温暖又亮堂。 上面密密麻麻的批注，无不显示主人的努力和用心。 “不好意思，上次用完随手一放，不记得放哪里了，我再找一下。”温荞从房间走出来又在电视机柜前蹲下挨个抽屉翻找。 他小时候身体不好，生病时脾气一向古怪。 古怪且阴森，谁来都不好使。 洗完澡后，身体更是直接发烫。 烧到现在，他已经很难受了，偏偏面上一点不显，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什么？”温荞有点茫然地循声望去，看到少年高大的身影背对她，闲适又自然地逗鸟，金灿灿的阳光为一人一鸟镀上一层温暖的光影，漂亮的好似一幅风景画。 闻言，少年手指顿住，小鸟也停止进食，轻轻抖动翅膀。 “找到了，原来在这里放着。”温荞走过来，顺便把上次剩下的退烧药拿过来。 他低头看她，沉静而专注，给她以被重视的错觉。 少年看着她没说话，接过已经甩好的体温计去沙发那里量体温。 程遇坐在沙发看她忙碌，和小鸟对话，修剪花草。 他不动声色的换了个姿势，赤裸直白的用男人看女人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老师。 “几度？”温荞问。 “走，跟我去医院。”温荞直接起身，打算去卧室拿外套，突然手腕被人从后握住。 温荞张了张嘴，看着他空白而沉默的表情，竟无法拿出一点架子来命令他。 他都不用说话，她只看着他的眼睛就会明白，一旦他认定了，永远别想回头。 厨房空间很小，又不透光，门一关上，狭小的空间会瞬间昏暗下来。 她还没想好要不要见念离。 如今一个梦，就扰乱所有，细枝末节浮上水面。 而且他要她爱他。 他那样狡猾，他到底是只想捉弄她和她玩一个爱情游戏，还是觉得她太笨，让人可怜心疼都不得其法，所以直接把答案告诉她。 他背着光，悄无声息的，不知站在那里看了多久。 程遇抽走她手中的杯子放在池边，又从纸巾盒里抽出纸巾，拉过她的手腕，一言不发帮她擦水。 少年低眉看她，眉眼沉静，握着她的手未松。 身处自己家里，她却想落荒而逃。 狭小的空间彻底暗下来，温荞喉咙发紧，被他逼着倒退，直到后腰抵在洗碗池，彻底断了后路。 “嗯。”少年疏淡地应声，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放在一边，抓住柔嫩的手指交扣着按在池边，然后低头看她。 她早该知道的，他们肯定会发生什么。 “不”理智在和心跳的交锋中占了 温荞摇着头提醒，努力想从少年的指缝将手指抽出“程遇，我是你的老师。” “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偏偏就是我的老师。”抬高她的下巴，他直直望进她的眼底“老师，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第一次被人表白，她的心底全然没有喜悦，只有清醒的被一座巨石压在身上的窒息。 她得到的善意太少了，所以别人稍微一点温柔她都觉得弥足珍贵、感恩戴德。 尤其下雨那晚，他怀抱小狗望向她的眼神，那是她一生中接收到的最明亮最温柔的眼神，终其一生她都将无法忘怀。 她怎敢奢望他的目光会长久的、温柔的落在身上。 “我是你的老师。”温荞抬头看他，没哭，但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委屈又无助。 道德，舆论、家庭，还有念离。 他对她温柔，不代表他就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 “你根本不了解我，程遇。”她反握住对方的手腕，苦口婆心的劝“你这么优秀，以后会遇见和你一样优秀的人成为你的伴侣，你不该困于溪平这一小片天地。” “不好。”程遇背着光，温荞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声音低的不像话。 “老师从头到尾都在强调我们的师生关系，却从未有一点是因为你不喜欢我，所以拒绝我。” “你！”温荞霎时气红了脸，不知是气他油盐不进，还是他们距离太近。 念离做过太多次这个动作，所以温荞其实有点明白少年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她有男朋友吗，她想少年的问题。 毕竟他亲眼看见过自己后颈的咬痕。 温荞捂着眼睛，声音细弱的小声说“我有。” 温荞摇头，“不是他，我们” 温荞也不知自己后面想说什么，也不在乎不是恋人却在她身上留痕少年会怎么想他们的关系，突然沉默。 “呜。”温荞睁大眼睛愣了几秒，随即用力挣扎。 “我知道你在说谎，老师。可那有什么关系？”少年惯来温和的面容终于在这一刻展露他长相本身具有的凉薄和攻击性。 “我喜欢你，你就是我的。”他说着，濡湿的舌尖扫过女人唇缝，用标准的格斗技巧迫使温荞挺胸贴在他怀里“何况有哪个合格的男朋友会让他的女朋友在追求者面前只有逼问着才肯承认他的存在。” “和我在一起吧，老师。求你了。”少年用甜腻而温柔的嗓音央求，愈吻愈深，滚烫的唇从唇瓣吻到喉咙，手掌用力的像是要把她揉进怀里，在她无意识张开的唇间喘息深入。 她茫然的睁着双眼，望向近在咫尺的少年。 少年舌尖滚烫，无师自通，灵活的舌在她唇缝和齿尖舔弄，而后撬开贝齿闯入，濡湿的舌缠着她的，与她勾缠交融，互吞津液。 于是温荞从一开始的反抗，到不知少年的哪句话、或是吻到哪里后彻底放弃挣扎。 她这样是背叛念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