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怪石嶙峋,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若设防于此,敌人便难以成军壮攻。 魏铁山扛着大刀,四下打量,咧嘴笑了笑:“老帅,这地方不错,易守难攻!” “咱们摆好几个杀阵,蛮子打上一波,得散成不成队形的羊群!” 陈云平静回了一句:“但也不能托大。口子一旦破,羊也能成狼。” 说罢,他侧头,沉声下令:“传令下去,所有人马立刻安营。” “山谷口布下三道拒马,摆出防御阵型,步兵守口,骑兵预备,不能有一丝疏漏。” 魏铁山大步跑开,亲自张罗部署。 营地中迅速忙活起来,刀枪碰撞,木桩扎地,兽吼与人喊交错而响。 不远处的战马低沉咴鸣,像是感应到了士兵心中的煞气。 陈云站在山谷最高点的巨石上,眼眸眺望远方草海,黄沙仍卷。 十里外,草原十八部的大军若隐若现,如漫天乌云向山谷席卷。 这场硬仗,将无法避免。 魏铁山排开几名将校,扛着大刀大步走到陈云跟前。 粗声道:“老帅,巡逻的队伍已经安排妥当,每队二十人,一刻一换,我还让斥候分三拨别在外围撒开眼线,有动静就回来通报。” 陈云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巡逻的间隙不要太大,敌军若是聪明,一定会偷偷派人试探。” “再多备一些火把,布在谷口外侧,蒙住视线,先晃花他们的眼睛。” “得嘞。”魏铁山转身正要继续张罗,被陈云一声冷喝唤住。 “等等——”陈云皱眉抬头,目光冰冷,“别让弟兄们耷着脑袋,我不需要死尸守阵。安排好轮换,能歇就歇,力气全留在明天迎敌。” 魏铁山挠了挠头,回头吼道:“听老帅的!” “该躺下歇的别跟木头似的杵着,再发呆老子让你们巡逻到天亮!” 士兵们听令,三三两两散回营地,虽满脸疲惫。 但眉宇间却已没有了先前的绝望,反倒多了一丝死志点燃后的刚烈。 火光映着营地,兵卒三三两两轮换休息。 有人直接靠在战马旁打盹,有人裹着毯子和衣而卧。 斥候往来穿梭,将远处的动静源源不断带回。 陈云站在山谷口的高处,他的披风被风吹得翻滚不止。 整个人宛如一尊凛然的雕像,双眼紧紧盯着远方那片笼罩在夜色中的草海。 “老帅,您怎么还不去歇会儿?” 魏铁山提着水囊上前递过来,脸上神色复杂,“弟兄们都轮着休息了,您可别累垮。” 陈云接过水囊,缓缓喝了一口,淡淡道:“我若歇了,谁还能绷住这张弦?” 魏铁山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嘀咕,“咱兄弟们还没这么不中用,弦儿绷断了,再接上就是。您可不能先倒下啊。” “倒下?”陈云冷哼一声,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我若真倒了,这一谷人,怕连弦儿都接不上。” 魏铁山抿了抿嘴角,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默默站在一旁。 过了片刻,他咧嘴笑了笑,“老帅,您这带兵的法子,还真够硬气。” “换了旁人,早慌成一锅粥了。” 陈云目光依旧盯着远方,声音不大。 却透着不可动摇的意志:“慌?慌了才真成了他们盘子里的肉。” “现在我们站着不动,是刀,他们不敢贸然扑上来。” “若是动了,刀就成了鱼鳞,被剔干净。” 魏铁山听得后背发凉,忍不住问道:“您的意思是……那蛮子真不敢动手?” 陈云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冷笑,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你看得远,他们看得也不远。谷口狭小,能冲进来的战马不过寥寥几匹。” “换成你,会贸然把几万骑兵送上来送死吗?” 魏铁山一拍大腿,大笑道:“那就好,那就让这帮狗东西哆嗦一晚上吧!” 不远处,草原十八部的大军终于到了。 草海中,密密麻麻的骑兵像夜幕中涌起的浪潮,将天边染成深沉的浓色。 他们的火光蜿蜒成线,如同星河落在大地上,数量几乎让人心底发麻。 领军的主将一身皮甲,腰间挂着马鞭,跨在马上目视前方。 “都进去了?”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山谷,一脸冷峻。 身旁的副将点头回道:“回老帅,探子回报,确实都进了谷内,守在谷口不动。” 主将闻言皱了皱眉,冷声吐出一个字:“蠢?” 副将微微一愣,低声道:“蠢?他们选择背水一战,岂止是蠢,是找死。” 主将冷冷一笑,目光却变得更加深沉:“不,他们怕是反应过来了——如果再跑下去,就是死局。他们选择了山谷,是因为知道这里能换取时间。” 他顿了一顿,语气中透出一股冷意,“只不过,他们赌错了地方。” “将军,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进攻?” 另一名校尉急急问道,言语间按捺不住兴奋,“谷口狭窄,正好让咱们用重盾兵推掉!” 主将没有立刻表态,只是眯眼看着山谷口,火光映得那狭小的入口宛如巨口。 他沉思片刻,冷声道:“贸然攻进去?你是想把我们的轻骑和精兵化作祭品献给这谷间的土石?” 副将顿时冷汗直冒,意识到自己想岔了,赶紧收声不语。 主将扬了扬手中的马鞭,再次望向山谷,目光冷冽如刀,“山谷是个死地,但能咬人的狼更怕死,得让狼自乱。” “派人回去报大汗,让他知道他们的末日就在眼前,我们不攻,他们也要在绝望中崩溃。” “是!”副将领命,转身派人飞速送信。 清晨的阳光透过雾气洒在山间,小溪潺潺流动。 魏铁山夹着大刀,用毯子擦拭着自己的盔甲。 一双眼睛却老实不下来,不时扫向四周忙碌的队伍。 他擦了两下后,忍不住上前一步,粗声喊了一句: “老帅,兄弟们休息得都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动手做点啥了?” “再这么耗下去,我总感觉心里慌得慌,堵得厉害!” 陈云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的锐利像随时可以刺破这浓厚的山雾。 他盘腿坐在一块大石上,一手拿着被风吹得有些发皱的羊皮纸。 另一手放在膝盖上,语气平静得让人几乎听不出喜怒:“你也慌了?那你告诉我,接下来该做什么?”喜欢流放边关当县令,你囤货自立朝廷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流放边关当县令,你囤货自立朝廷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