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公子,您不去练剑了吗?”她枕在他心口,以比蚊子嗡嗡大不了多少的声音仰头问道。
他低头瞅了她一眼,没回答,倒是在她胶原蛋白十足的脸蛋上轻轻捏了捏。
楚萸吃痛,小猫一样在他胸口蹭来蹭去,试图躲避他契而不舍的袭击,这时外面有人通报,说是秦国的使者请见长公子,人正在书房等候。
楚萸立刻不敢闹腾了,懂事地从他身旁支起身子,满头昳丽的黑发流瀑般垂坠,一大半还蜿蜒在他胸口,被他一把握住,攥于手心。
“别动,芈瑶。”他抬眸,半是请求半是命令道,“再陪我……躺一会儿。”
楚萸还是第一次听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心里忽然泛起一阵柔软的情感,顺从地又躺了下来,手臂搭在他的小腹上。
长公子不是一个爱展露情绪的人,可今天早上有些不一样,她在他的声音里,感受到一丝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复杂流露。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才肯松开她,慢悠悠地更衣洗漱,去了书房。
等楚萸梳洗完毕,用过早膳去书房找他时,秦国使者已经离开。
长公子斜坐在书案后,略微有些愣神,手中松松握着一卷绢帛,见她进来,烦躁似的将绢帛往案上一扔,朝她招了招手。
楚萸走过去,在他身边跪坐,目光不经意扫过那份绢帛,瞥见了上面独属于秦王的朱漆大印。
她心生好奇,动了动唇,最后却只是道:“长公子,这是我昨晚用银杏叶煮的茶,能抵御风寒,我给您倒一盏吧?”
扶苏轻轻颔首,她探身握起茶壶,斟满两盏,一盏给他,一盏自己捧着,小口小口饮下。
就在她垂眸啜饮的时候,扶苏的声音忽然响在头顶,透着一种飘渺又悠远的质感:
“芈瑶,其实这样与你一直呆在楚国,也挺好的。”
楚萸微微一愣,手中的茶轻轻晃动。
她垂下眼帘,手指在茶杯上捏紧。
她又何尝不是呢?
不过,他为何会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呢?
是与齐国公主的婚姻,不幸福吗?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
她鼓起勇气,抬起眼睛去看他,结果却迎来了一个脑瓜崩。
“好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你自己去园子里玩吧。”他坐直身体,绷起面颊,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