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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萸靠在门板上,望着厅堂中央的小香炉,神思陷入一阵恍惚。
她肯定是不会去做景源的侍妾,她宁愿饿死,宁愿被腰斩,也不愿去服侍他。
哪怕光是想一想,都倍感恶心。
可她若是不同意,就会丧失对珩儿的抚养权。古代社会,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有公理可言,甚至连最先进的秦法中,也没有相关规定。
说到底,不过是家事而已。
轻飘飘的一句话,不知掩盖了多少罪恶。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胸口涨满了情绪,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想冲到别院,将珩儿夺走,不管不顾地冲出家门,另谋出路。
可她又能去哪呢?
她揉了揉眼睛,跑过花园,穿过垂花门,踏进黄氏居住的别院,却并没有看见她和珩儿的身影。
反倒是那两个小妾,站在树下紧张兮兮地小声商量着什么,听见动静吓了一跳,回头见是她,便没那么紧张了,冲她行了个礼,仿佛仍将她当成公主。
楚萸没空伤感,直接问有没有看到珩儿,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摇头,目光中闪过同情的神色。
其中有一人,往前迈了个脚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另一个用力扯住胳膊,使了个眼色。
楚萸此刻心思紊乱,没想太多,抿了抿唇,转身快步离开,去寻下一个地方。
然而到处找也没见到人影,最终从一个心眼好些的杂役那里得知,珩儿最近总吃不下饭,被黄氏带去看医生了。
得知此事,她更加心急如焚,却也无能为力,因为黄氏常去的医馆,她并不知道在哪里,只能在家中坐立不安地等着。
在此期间,她的全部思考都停滞了,一心只牵挂着珩儿的病情。
直到晚饭时分,黄氏才抱着他回来。
小家伙看上去病怏怏的,眼睛紧闭,脸蛋涨红,似乎是发烧了。
楚萸三步并作两步扑上去,心疼地看着他因为不舒服,而布满褶皱的小脸,下意识地想将他抱过来,用自己的怀抱温暖。
黄氏抬起胳膊向一侧躲闪,柳眉高高挑起,尖利道:“喂喂喂,你干什么呀?夫人说了,这些天由我照顾珩儿,快起开——”
说罢,用胳膊肘怼了她一下,将她撞开,抱着珩儿一扭一扭地大步往别院走。
“你、你不要走得那样快,会晃到珩儿的,小孩子大脑还没发育,禁不起晃——”楚萸不顾被怼痛的胸口,亦步亦趋地跟上,眼眶里蓄着泪水,焦急告诫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