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钱总坐到孟娇娇旁边,跟她说了一堆自己刚出来干工地时的事,说的绘声绘色煞有介事,孟娇娇全当下饭故事听了,并不信半分。 孟娇娇打量着他养的细皮嫩肉的胳膊,觉得他在给自己脸上贴金。他怎么能跟她的志刚哥比?他满脸都写着投机倒把和奸诈,能有啥血性? 吃过饭以后,孟娇娇一声不吭的继续去干活了,下午钱总再围着她转找她搭话,她都没再搭理。钱总在工地溜达了几圈,大概觉得无聊,后来就走了。 她刚走出单元楼的门,就远远的看见钱总站在沙堆前抽烟,孟娇娇本想扭头换个方向出工地,可钱总已经看见她了。 孟娇娇犹豫了一下,低着头按原来的路线往前走,离钱总还有叁四米远的时候,跟他打了声招呼,然后继续往前走。 孟娇娇甩开他的手,没好气儿的说:“别跟我拉拉扯扯的,不想跟你多说话,你没看出来吗?” 孟娇娇简直无语,还没见过这种把厚脸皮说的理直气壮的。 “躲开车!你傻啊!” 孟娇娇的心吓的突突直跳,工地上除了大老板,没人会开这种崭新的小汽车,而且能开车这么嚣张的人,肯定大有来头。 孟娇娇见状,忙把自己的胳膊从钱总手里抽出来,扭头就要走,结果钱总黑着一张脸朝那个开车的小年轻走过去,破口大骂。 孟娇娇远远的看呆了,那小年轻的派头看起来可比钱总大多了,能甘心让他这么训?她可不想再卷进工地打架的事里头去,之前凤芝来工地闹,她已经够难看的了。 孟娇娇惊的张大了嘴,不过很快她就转身一路小跑离开了,还是那句话,她不想卷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她得赶紧回去给刘志刚送饭。 “别胡说!”钱总往他后脑勺扇了一巴掌,转头找孟娇娇的时候,发现已经不见踪影了。 “江帅你再胡说我抽你啊!”钱总白了他一眼,对方接着闭嘴,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听他发落。 江帅不服气的争辩:“我咋不记得?我妈走的早,我从八九岁就跟着我姐,是她把我带大的!不是我吹牛,姐姐的样子,我比你记得都清楚!” “我晓得,我当然不能跟姐姐说,她一个劳动妇女,哪里知道在外头干工地的难处?没应酬到哪里拿工程?没有女人没有酒的应酬能叫应酬?”江帅说的有理有据。 说到底,男人都是贪财又好色,更容易形成统一战线。 江帅掏出烟递给他,又给他点上,这才拍着胸脯说:“你交代我的事儿,我啥时候没办成过?你不就是想知道上头的王总最近为啥对咱没以前热情了?工程的事儿也总是含含糊糊不松口?” “啥心病?”钱总的小眼睛亮了起来,只要能找到病根,那就好想对策。 “废话,我还见过呢!大高个,不爱说话,腼腆的跟个姑娘似的!”钱总有些不耐烦,瞪他一眼,让他说主要的。 江帅捏着指尖比划完,接着道:“王总的老婆是个厉害人,从年轻就管他管得严,手里还控着公司的股份。所以家里就生下这么一个半成品儿子,也没能在外头跟别的女人再生个孩子。可这笨儿子不可能成为他公司的接班人,所以就有人给出了个主意,赶紧让他儿子娶老婆生个孙子,说不定在他退休之前能把孙子培养成为接班人!” “姐夫你把事儿想简单了!一来王总的老婆实在难缠,儿媳必须得她看对眼才行,要正儿八经娶回家以后生了孩子她才认;二来,正儿八经的好姑娘,谁能看上那个傻子?叁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好姑娘谁肯嫁个傻子,还得成天面对个难缠的婆婆?” “那你是有人选了?”钱总打量着他问。 “你说说看。” 钱总不屑笑出声,问:“你脑子有病吧?霜霜不光跟过我,连王总的床也上过!王总能允许一个跟他上过床的女人跟自己儿子结婚?” 江帅抽了口烟,接着分析:“再说了, “将来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干啥都方便!”江帅挤眉弄眼。 江帅弹弹烟灰,问:“就是不知道霜霜那边是个什么态度。” “那过几天,我带着她去找个教礼仪的老师学习学习,包装的有气质有教养一些,咱们就按计划往下走?” 江帅挠挠头,一脸愁容:“姐夫,那个狗屁招标办的主任,油盐不进!难为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