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e村子里似乎有某种约定俗成的规则,平时大家嚼舌根骂街,可一到了谁家两口子打架的时候,他们仿佛又出奇的团结一致,一定要把别人家的家丑关进别人家的院子,然后又偷偷摸摸的趴在门缝里听,趴在门缝里看,转过头去继续偷偷嚼舌根。 ee婆婆看过来的眼神也是带着狠意的,像只护崽的老兽,想杀了孟娇娇,却又自觉不是对手。 ee“没事,大刚,没事,妈在这儿呢,妈在这儿呢,不怕…”,婆婆像哄五六岁的小孩一样安抚着牛大刚的情绪。 ee砍不死他也要吓死他! ee说实话,孟娇娇还真的有点害怕这个婆婆,她一个人把牛大刚拉扯成人,牛大刚又是这一支里的独苗苗,旁枝的牛家人没能把她挤兑出去,而且还对她礼敬有加,她就不是个寻常老太太。 ee说完以后,她又把老太太的上一句话给怼了回去:“我知道你不怕死,可如果你死了,我也被枪毙了,猜猜你儿子会怎样?他可连面条都不会煮”。 ee她转过身擦擦脸,嘟囔道:“我还以为是多大不了的事儿,这一点事儿就能让你生出掐死自家男人的狠心?” ee赌博的窝点是当天傍晚被端的,因为每到年关期间,镇派出所都会到村子里做春节期间的普法宣讲,赌博是其中重要的一项。 ee孟娇娇擦擦脸,把刀藏在身后,警惕的过去端碗,牛大刚紧挨着他妈坐,每每和孟娇娇对视,都吓的缩脖子。 ee“说说你到底想干啥吧?” ee“我要和他离婚!”孟娇娇掀起眼皮,眼睛里全是仇恨。 ee“跟有没有人没关系,我就是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你儿子跟人赌钱,连自己的老婆都能当赌资,他不是个男人!” ee“我要离婚!”孟娇娇态度坚决。 ee孟娇娇以为自己听错了,大睁着双眼半晌没能说出一句话,等反应过来,立马气的浑身发抖。 ee“生孩子这事儿是能一个人说了算的吗?你儿子是你一个人生出来的吗?” ee“我的儿子,我比你知道。”她满脸敌意的望着孟娇娇,“但是你,想离婚的话,就必须给我们牛家留后!不然这辈子都别想走出牛家的大门!” ee“你去告啊,有本事就去告!”老太太不光没害怕,反而阴测测的笑起来,“你以为法院是你家开的?告诉你吧,村子里想离婚的妇女多了,几乎都是出去打工以后跟别的野男人好上,就想回来离婚出去跟别人过日子去”。 ee“孟娇娇,我还就告诉你了!这个婚只要大刚不点头,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婚!到时候我就说大刚被你刺激虐待的精神不正常了,我又一把年纪,我们娘俩一起在法院哭,在法院装可怜,甚至可以给你下跪!大刚一口咬定对你有感情,你就别想离这个婚!” ee牛大刚都把她当赌注下到牌桌上了,还有感情?他昨晚上还动手打过她,这叫有感情? ee“好好想想吧,如果你想要自由,就生个孩子来换。不然的话,咱们就这么耗着。” ee“你也是个女人!你也是个女人,你怎么能这么恶毒!”孟娇娇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几乎要把她从地上提起来,愤怒的质问。 ee“ ee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的自豪之情,仿佛自己是个女王,仿佛给牛家传了后,她就是天底下最了不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