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逻辑的层面之后,在事实的层面,在心境的层面,岳含章也在无形之中完成了对管渊之的爆杀!这才是真正生死攸关的道争!
有你无我的道争!
难道……
我的路真的是错的吗?
他心有不甘,进而因为这样的不甘而频频产生暴怒。
可同样的,血淋淋的事实就摆在他的面前,逻辑上的死结,行为模式上的死结,都让管渊之不得不面对事实——他的暴怒,仅仅只是无能狂怒而已。
良久的时间。
反复在静室里兜着圈子,反复有暴怒的情绪起起伏伏。
终于。
当光屏上已经开始了下一场斗法的直播画面的时候。
管渊之的身形才猛地站定,他偏过头,有如鹰视狼顾一样,原本平和而傲然的双眸,在今日满含着戾气。
“我的路——没有错——!它不会有错!也必须没错!
肉身才是一切的基础,医科才是人族的未来!
我……我没有说非得有意引导着形神失衡,但凡事,凡事总归要有重点!
他岳含章的手段再如何惊艳,那是杀戮之法,那是攻杀的技击。
我的着眼之处,在于超凡道途的修行!在于形神性命的蕴养!”
闻听得此言时。
在管渊之鹰隼一样眼眸的注视之下,在房间的角落之中,一个身形全都遮罩在宽大的黑色兜袍之中的人,像是没有领会到管渊之的愤怒一样,反而轻飘飘的发出了一声嗤笑。
“真的是这样吗?
嘴硬没有用的,嘴硬说不赢岳含章,也说不死岳含章!
别人就只有攻杀之法惊艳吗?
比道途的修行,比形神性命的底蕴,你当真能比得过岳含章么?
不说超凡道途,只说你所求的形神底蕴,你若是不在意杏柳医科药剂,你干嘛跟他赌斗呢?
自己的路,一半被岳含章攥在手里呢,现今另一半也被岳含章用实证给堵死了。
还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么?还觉得自己稳坐钓鱼台么?
管渊之,我来了几天,你就晾了我几天。
可我是来帮你的,现在,不是我们需要你,是你更需要我们!”
这等火上浇油的话落下时,管渊之果然怒极。
“丁亥年!医科领域广袤如大海汪洋也似!我楚州管家,还没有绝望到要在你们这棵树上吊死!
哈——
还说什么是来帮我的,你们北地的诸圣教,所有人拢在一起,能拼出一个好人来吗?
便是此番真的山穷水尽了,我非得去合作,诸圣教我找谁不好,非得找你们这刚刚成立没几天的元圣教?
真拿我当三岁小孩了?”
闻言,丁亥年一面掀开兜帽,一面仍旧带着些教人心火大炽的讥讽笑容。
他仿佛不是来谈合作的,而是来故意激怒管渊之的。
“别家圣教都是北地诸州的世家豢养的鬣狗,一条狗后边,许是能够伸出七八条狗链子呢,你去跟他们合作?
上午达成了合作意向,下午,北地的诸世家,连你们聊天的标点符号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信不信?
我正是没拿你当三岁小孩,才这样跟你说的直白。
你也没必要再用言语遮掩什么。
真输了对局,不说名望上的打击,只说你输出去的那些底蕴,那是你自己的底蕴!
管家还有别的很多选择,可是管渊之你到时候还有别的选择么?
你是管家的大公子,可又不是管家这一代的独苗。
你需要帮助,元圣教,就是你最好的合作对象,别忘了,整个济川郡,都在我们手里呢!”
闻言,管渊之虽然不再动怒,但仍旧摇了摇头。
“济川郡?济川郡还不能算全在你们手里呢!
再者说来,你们如何帮我?帮我成邪兵吗?”
直至此刻,分明仍旧听得的是管渊之的质问,但丁亥年脸上的笑容却变得和善了起来。
“不,敢来登门拜访,便是我元圣教的‘新修士’途径,在原有的基础上有所突破。
自古以来,探索前路都是十分曲折的。
不过世人将那些必然付出的代价视之为了本质上的奇诡邪异,视吾等为邪路而已。
那是他们愚昧!
我只说一句话,管道兄该知晓,世人都说妖族才是一切超凡道法的源头,但你该知道,妖族并不是!
我们探索到了超凡道法更深层次的源头,几乎已经捕捉到了为什么妖兽能够做到将大量的灵性融入自身的血肉之中的秘辛!
只要再往前走半步路,就是‘新修士’途径彻底蜕变升华的时候!”
闻言,第一次,管渊之的脸上展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你们……元圣教……丁家和骆家的人,已经探索到这一步了?”
这一刻,管渊之的表情上还有满是不敢置信。
“因为我们已经在强攻腾霞道院了。”
此言一出。
“原来如此!”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