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九篆金丹境界大修士的气息,便仅仅只是一闪瞬间的波动,未曾再有变化。
此刻,还是岳含章和田尚卿的“局”。
若是再引一位九篆金丹境界大修士露面,事情将更进一步变得复杂起来。
但不管如何顾虑,如何顾忌。这都代表着,一位九篆金丹境界大修士,在这件事情上的蛰伏与忍让。
这样此消彼长之间的反应,让岳含章无端的心中生出嗤笑,进而这种嗤笑更进一步助长了戾气的滋生。
这些世家中人,好些这样的贱骨头!
明明岳含章自己情愿低调,情愿蛰伏的时候,便非要贱兮兮,一脸贱相来暗戳戳的试探,无端叫人觉得腻味,觉得恶心。
而真等到岳含章因此而动了怒火,真要翻脸的时候。
便连九篆金丹境界的大修士,也知局势不宜再复杂,反而真的怕岳含章在盛怒之下做出了什么不堪设想的决定,彻底在他们的试探下,倒向另一个方向。
他们唯恐岳含章不是天都道院一脉余孽。
可真到了对峙起来的时候,又生怕岳含章真的成了天都道院余孽。
尤其是,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岳含章张口“狗杂种”,闭口“老子”的,不说粗鲁不粗鲁的问题。
上一个这样开口说话的,已经以战棍生生敲死了巡风司两位九篆金丹境界大修士,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州府。
实在是太过于敏感了些!
贱!
果真如鬣狗,如苍蝇也似,叫人厌烦!
而正当岳含章怀着这样的讥诮念头,在下一刻回转了目光的时候。
原地里。
田尚卿还在对着他怒目而视!
“看!看!还看!”
连连的怒喝声中,岳含章再踏步,身形再动!
这一回,哪怕明知道躲不过去,田尚卿仍旧在踉跄着往后回退去。
可脚步如何赶得上雷火的迅疾,更何况两人本就已经距离的很近很近。
下一刻再落定,岳含章先是一步错身而过,顶在了田尚卿的一脚后面,这才拧动着脊柱大龙,带动着臂膀晃动。
嗖——啪——
“看清楚了么?”
“老子的手段,你看痛快了么?”
“若不过瘾,还要不要再看一遍?嗯?!”
这一掌不仅仅同样势大力沉,而且,被岳含章同样扇在了田尚卿脸颊的一边。
登时间,原本还算是白皙的面颊,便在这样接连两掌之下,先是变得通红,紧接着,又骤然开始发出青紫颜色。
火辣辣的痛感直抵田尚卿的心神之中。
还有着比痛感更为炽烈的存在,更进一步疯狂的焚烧着他的精神世界,焚烧着他的一切思绪和念头。
在大脑的一片空白之中,他只觉得盛怒之下的岳含章是这样的无可阻挡。
旁观的九篆金丹境界大修士能够明确的感受到岳含章杀念的收敛。
但是此刻的田尚卿,却只有自己在疾风骤雨之中,在那沛然的炽烈怒焰之中,风雨飘摇的无助感。
仿佛每一息时间的流逝,都是他在不断地临近死亡。
“说话——!”
岳含章的戾喝声音落下时,又是手臂的扬起与落下。
始终是同样的动作,始终打在同样的地方。
缠住了田尚卿的九宫身位,他甚至连躲避的动作都无法做出来。
嗖——啪——
终于,又一下的重击,像是将田尚卿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之中又猛地击回了现世一样。
他终于发出了气若游丝的声音。
“我……”
可是不等他说完,岳含章的声音便紧跟着响起。
“你不说,那就我来说——”
“很好,老子藏的那点儿招,全让你们这样给抖落出来了,要么我就得输一场……”
“孙贼!这是阻道之仇,这是被人发现了,要分生死的阻道之仇!”
“那很好,你们做初一,老子来做十五!”
“你一定要盼着一件事儿——盼着你们田家,能够像是在南陈郡一样,能够只手遮天,能够说一不二!”
“否则,你们怎么安排老子的,老子怎么安排你们好不好?”
“你们非要让老子露相,我也不玩儿多狠,我就摘你们脑袋行不行?”
“整个州府,我熟人不多的,除非你们场场像是今日这样给老子安排熟人对擂,否则,凡是世家出身的,老子遇上一个杀一个行不行?”
“你猜,在今日的事情之后,他们是恨我,还是更恨你洞华田家?”
“规则之内,擂台上分生死,哪个狗杂种也说不出‘违规’这俩字儿吧?”
“又或者——你今日就借着岳某违规的由头——取消了我的潜龙正赛资格!”
“你再猜!”
“这偌大州府,我能不能杀出一条血路出去?嗯——?!”
正此时,远处包厢的门猛地开启。
姜自然走出,着急忙慌的跑过来。
“岳兄,岳兄……息怒,息怒……”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