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里,骆兴乾小心且仔细的放下手中的经书。再睁开眼睛的时候。
很罕见的,某种恍如隔世一样的恍惚神色接连从他的眼眸之中爆发。
再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也仍旧如同梦呓一般飘忽。
“不是一星半点儿的邪化因子在朝着我的精神世界冲击而来啊!”
“无垠的邪化因子风暴之中,我险些失去了自我的认知,失去了自身的记忆洪流,忘却了现世的一切。”
“但我终究还是清醒了过来!”
“我听到了,在那邪化因子的风暴之中,听到了先哲传授的道法经验,听到了他们阐述的高卓精深而又质朴易懂的古老音言……”
“那一切的经验的灌输,都像是伴随着我诵念经文,与秘境共振,那些先哲烙印于世的道痕有所共鸣之后,几乎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一样……”
“我也从秘境之中传承到了契合我自身的古老道途!”
“那些凌厉的杀伐手段!那些超限的力量提升!那些……”
“我果真不比岳含章差了!”
“而且,我的精神世界里,圣子降真,先哲传法,经过必然留痕,大量的灵光在我的精神世界中积淀……”
正这样说着,骆兴乾的眉宇之间,伴随着道法篆箓的铺陈,紫金冠冕悬照。
紧接着,仿佛伴随着精神世界的灵光宣泄,那冠冕上的紫金颜色,正在渐渐地从黯淡变得愈发明亮,愈发熠熠生辉。
仿佛在顷刻间,他完成了“开悟”,完成了第六层阶的道篆回环的铺陈。
但骆兴乾的眉宇却仍旧紧紧地皱起。
“不够……我需要受箓金印,我需要超凡灵种!”
说话间,骆兴乾看向暗室的角落。
阴影之中,骆兆兰的身形缓步走出来,她笑盈盈的看向骆兴乾。
“有!兴乾,只要齐州有的,金印,灵种,族中都能够给你取来!我说过了,什么都会有的!你会有更好的!”
而似乎也正是伴随着骆兆兰的身形展露。
这一刻,骆兴乾的目光落向骆兆兰这儿,不同于此前时,他被骆兆兰抱在怀中,脸色涨红而手足无措的表现。
这会儿,骆兴乾的目光变得大胆了许多,甚至开始肆意的上下打量,上下游走。
某种此前时骆兴乾从未曾有过的近乎于疯狂的欲念神色,开始在顷刻间打破了一切既有的世俗所应有的道德与规则的藩篱。
他忽然间缓步朝着骆兆兰走过去。
某种特意的特征展露,这一刻伴随着他的踏步声音,骆兆兰竟觉得自己的气血奔涌被别人的律动声音所掌握。
而气血的失控,便事实上意味着抵抗手段的消失。
下一刻,骆兴乾像是鬼魅一样,省略了一大段路程,就这样忽地站在了骆兆兰的面前,忽地抬手,捏住了骆兆兰的脖颈。
“那些都是我应得的!为了骆家的付出和牺牲,所应得的!”
骆兴乾捏着她脖颈的手开始一点点的用力起来。
骆兆兰的目光却一点点开始变得更为明亮。
“对!”
“你甚至都要先去找岳含章做交易,也不想着要将先祖留下来的底蕴造化我这个血裔嫡系?!错非走投无路,是不是还没有我的今日?”
“是我的错,是我本末倒置了——”
“你甚至错说了‘圣子降真’秘议的邪化因子规模,使我险些彻底沦丧在那邪化的风暴之中!”
说到这儿的时候,骆兆兰的呼吸声已经开始变得艰难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不仅她的面容变得通红,连带着她身上其余地方的肌肤也开始逐渐泛红起来。
“但你活下来了,所以我好好地补偿你,行不行?”
说这话的时候,骆兆兰眼眸之中迸发的光亮,甚至让骆兴乾眼中的蓬勃欲念的涌动都忽地一滞。
这一日,她见到了岳含章,被人毫不留情的拒绝,开启了家族真正的底蕴,又被族人用这样的方式掌握住了性命咽喉。
每一桩每一件,都是往常时所没有的新奇事情。
这些新奇事情刺激着她形神之中最为偏执的那一部分,她只想达成最初时那某一个偏执的想法——
睡一个天赋超限的顶尖妖孽天骄!
至于这个天骄具体是谁,实在不是个很重要的事情。
——
与此同时。
树海区,别墅中,静室里。
伴随着磅礴的灵光覆盖之中,寒毒幽冰、魇神妖火和幻虚灵风三种超凡力量在暴动之中逐渐和各自的超凡灵种走向本质的统合,走向兽相血脉的混同。
那凄厉、疲惫而愤怒的狐鸣声也戛然而止。
伴随着某种半步超限的兽相凌厉气息的总爆发。
下一刻,灵光隐没,而像是忘却了披挂战甲的黄智姝像是还沉浸在兽相之中,以龙狐的“步伐”走向面前为她护法的岳含章。
——
州府的巨城外。
一组车队撕裂烟尘大幕,驰骋在近郊的荒原之上。
车队正中的巨型战车之中,奢侈豪华有如移动行宫一样的战车中,故罗刹北海国的末代女大公,正遥望着那巍峨坚城的庞大轮廓。
像是要从如斯恢宏的气势之中,在北方诸州那渐近的建筑风格里,看出昔日罗刹北海国之国都同样的鼎盛与恢宏。
她沉沉地吸了一口气。
仿佛只有这样做,才能够让她真的觉得,自己离着故罗刹北海国又近了一分。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