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19章 震慑意义
超凡道法,长手有长手的优势与灵便;而短手也有着短手的迅疾和强度。
同等属性和境界的超凡道法,往往是短手的威力更为强大,离体越近,这其中威力的损耗便越小。
更何况,是雷霆和火焰这等本就天底下数得着的带有极强毁灭形质的复合属性。
这一刻,岳含章以手捏雷霆与焰火,所迸发出来的,正是超凡道法里,强度的美感!
所有人都能够亲眼看到岳含章那一拳生猛的拳势是如何在雷霆和焰火的肆虐之中,以超凡特性的强力穿透,在先一步毁灭了涂源童祠堂的同时。
岳含章那结结实实的一拳才紧随其后的擂到实处。
甚至在这一刻,顺着岳含章那超凡力量和本身巨力的爆发,涂源童整个人的身形都有着明显的起跳。
进而,在半悬空中,涂源童整个人的身形都猛然间弓起,浑似是虾球也似。
待得其狼狈落地的刹那间,那脱力的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便横躺在了擂台上,一双手按在胯间,有一种想要去捂住伤口,但是却又不敢触碰分毫的挣扎。
连带着,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像是在这一股剧痛的贯穿下彻彻底底的放空。
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连带着,让他整个张开的嘴巴里,都只有那剧烈的空气穿梭而过的气音。
原来,一个人痛苦到了极致的时候,他是说不出来一句话,发不出来任何声音的。
从始至终,岳含章只挥出了这么一拳。
而此刻,涂源童已经像是一摊烂肉一样的扭曲在了擂台上。
这一拳下去。
死一样沉寂的,不仅仅是涂源童,更有着四面观战席上的所有观众。
拆祠堂这一手,直击要害大概是不分男女的。
此刻。
他们能够观察到了涂源童的反应越是真切和仔细。
他们心中所生发出来的幻痛便越是强烈。
甚至这一刻,岳含章自己都无从判断。
这算不算是自己的超凡穿透的特性,在精神层面的呈现?
要不然,怎么四面观战席上的观众们,竟然也能这样感同身受也似这种幻痛?
他甚至看到了不少人的表情同样变得狰狞扭曲起来。
一时间。
岳含章竟分不清,涂源童的肉身和诸位观众的精神,到底哪一个酝酿的痛苦更为剧烈一些。
但是想来,真正长久难捱的,还是涂源童吧。
好一阵过去。
伴随着那剧烈的抽吸声缓缓地衰落下来。
涂源童才一点点从无到有,从低沉到嘶哑的发出了愈渐凄厉的哀嚎声音。
而早在他将这痛苦的声音宣之于口之前,他的眼泪和鼻涕已经不受控的在那张扭曲的面容中横流。
也正是伴随着这样的痛苦声音的响起,岳含章听得真切,四面的观战台上,那同样倒吸凉气的抽吸声音,方才此起彼伏的响起来。
这正是岳含章要的效果。
想要和之前在众星擂台赛上那样,一言不合,稍有些恩怨磋磨,最后便动辄痛下杀手的事情。
在洞华道院之中,大抵是不能这样轻易的做出来了。
而且,岳含章本也没有那么大的杀心。
不过是挑衅和赌斗而已。
此前涂源童展现的一切鬼蜮伎俩与阴狠心思,也不过尽数呈现在言语的表述上而已。
他甚至没有拿着那份合同造成什么既定事实之后再来找岳含章。
所以,从最一开始,岳含章甚至没想过用什么剧烈的肉身毁伤,来带给涂源童以道法回环上不可逆的篆箓灵光的消减。
而倘若要毁伤涂源童的身形不超过十分之一,但又不能够让他的下场太过于闲适,能够有足够深刻的教训。
以此为目的,那电光石火之间,岳含章所唯一能够想象得到的,就只有拆祠堂了。
而今看。
效果很好。
甚至有些好过头,以至于产生了某种计划预料之外的无形威慑。
就像是看过了长街血战的视频之后,面对着岳含章,下意识的就要护住天顶一样。
此后大概直面岳含章,“武当派”的思路也同样会变得深刻起来。
“涂兄,莫要哭哭啼啼的,平白跌了你表舅的面子。
如今算我定胜了吧?
那合同、药剂,还有受箓金印,说好的事情,认还是得认的吧?
当然,你若是不服,我等你起身,咱们再接着打也成,至少我还满有余力在的。”
闻听得此言时,涂源童先是连连点头,本想着抬手去拂过臂铠,可是身形哆哆嗦嗦,筋肉以不受控的姿态不住的痉挛着,生是让他半天没触碰到战铠。
而等他听闻岳含章说到最后的时候,他更是连连摆手,全然没有丝毫战意在了。
岳含章这一拳,不仅仅毁了他的祠堂,更毁去了他初入超凡领域,自觉地掌控超凡权柄已然无所不能的幻觉。
那痛苦使得他跌落了云端。
倘若说刚刚的时候,涂源童是真的在痛苦哀嚎,那眼泪只是在不受控的由着身体的本能在喷涌而出的话。
那么此刻。
伴随着岳含章的话语对他心防最后的撕裂。
当那种跌落云端的身坠感贯穿了他形神的时候。
哀嚎声逐渐变成了低沉的呻吟,进而,这种声音又逐渐转变成了近乎于啼悲号。
大概这会儿,涂源童是真的在哭泣了。
这是很有警示意义的画面。岳含章用一个人在道院承受范围内的极致凄惨的下场,来证明了自己在超凡领域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