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您一样,我也有天都道院的一脉修途在身,而今同样是整合梳理正紧要的时候,这……”
冷艳女人点了点头。
“我记得,是《三变八十一路归真掌》对不对?将九宫步三趟拳架的每一掌都引出三重莫测变化来,虚虚实实八十一式,一度被称之为繁复武学之道的大成作品!
但也正是因此,还非得就是要你上阵,这……岳含章武学天赋堪称妖孽,桎梏在寻常九宫七星之内,与他打是占不着便宜的,一不小心,还容易被他所趁。
而且,甚至包括之前仲合殒命在他手上的最关键几下技击,真正让他得手的,都是吾圣教故早武学所本身具备的那些疏漏与弊端所在。
一两次是这样,可以说他武道心思敏锐。
三四次还是这样,只能说在圣教武学这方面,他早已经有所准备。
此前时不好猜测准备源于何处,如今看,大概是田家人在背地里给予的他支援!
所以非得是如你这般,武学变化重重不竭又绵密接续回环,又在圣教道途之外,或许才能够让他那过度敏锐的随机应变失效。
再者与他对阵,常易心神失控。
你最好上台前,打几针脑液武学药剂,先用别的东西把心思的余裕占满了,总好过被人影响。”
闻听得此言时,角落中的徐师锦已经老老实实的开启保险柜,将幽蓝色的药剂一罐一罐的往外取。
而左尚君的脸色随着冷艳女人的话变了又变。
“这么说……非得是我了……”
冷艳女人点点头。
“我说过了,得让最有把握的人来。
该是你,那就是你了!
左尚君,难不成当年死过一次,就让你全数的胆气都丧尽了吗?!
再者,我记得你并非孤身一人罢?
你的女儿,当年嫁给了刘家的旁支,她已经当了奶奶。
你的儿子,对,别这样看我,我当年就知道你还有个儿子,他现在还隐姓埋名,在镇渊军效命是不是?
你便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该多替他们想一想。”
偌大的车厢中,再有没那一刻,比此刻冷艳女人的声音落下时,更教人觉得幽寒。
连带着,骆兆青也是眼角不住的跳动着。
此刻他看着那个正在说话的十八九岁的冷艳女人,她的神态面容却像是彻底和他年轻的记忆之中的那个蛇蝎教主重叠在了一起。
那是他童年时的噩梦。
是他直至此刻都有些恐惧的存在!
这一番冷厉的威胁言语,几乎像是见血封喉的一剑,将左尚君死死地钉在了原地。
血淋淋的威胁胜过了一切摆事实讲道理的劝说。
老教主不愧是老教主,仍旧是如同当年一样,阴狠毒辣,且洞知人心。
于是,他不得不为了“他们多想一想”,艰难地低下了头来。
“是,尚君领命。”
而原地里,冷艳女人的声音仍旧响起。
“你也莫要如此,往好处想想,我是什么样的眼力,你心里该有数的,我觉得最适合迎战岳含章,便代表着整个车厢里,包括我在内,你的胜算是最大的!
倘若你果真战胜,这当是吾等还阳先圣的第一份功果!此后圣教的资源也当向你倾斜!”
听到这里的时候,连左尚君的脸色都稍稍所有缓和。
可还不等左尚君原本极致愁苦的面容彻彻底底舒展开来的时候。
冷艳女人的声音继续响起。
“当然,若是力有不逮,武道搏杀之中一切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你到时候,应该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若连你都没能在他这儿占到优势,那么吾等便要意识到一点,纯粹的武学层面上,将很难再有谁占据分毫优势。
但擂台上,武道搏杀中,真正的优势不仅仅只局限在武学层面上。
若有可能,你可以以伤换伤!甚至,是以命换伤!
没有优势,我们就生造出优势来!
这是公示比斗,他极限的延迟开赛的时间是一个小时,他没有拒绝搏杀的权利!”
看着左尚君那不断翻涌着诸般情绪变化的面容,再开口的时候,冷艳女人的声音,真的像是飘忽在了幽海冰川的深处。
冷漠而不近人情。
“你若负不治之伤,则圣教为你养老,甚至想办法帮你走禁忌道途!
你若不幸殒亡,你的一切血裔,都将得到圣教的倾力照拂,他们想要入圣教门墙,当有高位虚待,他们若想要继续隐姓埋名,也能够有圣教的暗中关注为他们扫清首尾。
但若是……则莫怪我不顾当年的情分……”
极致的幽冷中,像是有着血腥味在弥漫。
“左尚君——谨遵教主之命!”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