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这一刹的呆滞,尽都是幻觉一样。“是徐师成!徐家有人传来了消息,这几天,徐师成没在捉内鬼,也没在潜藏自己,更相反,据说这几天,他一直在城郊做准备——
他要布下一个必杀的局!要将岳含章在声势最鼎沸的时候,在所有世家贵胄甚至是州府来人的时刻,将岳含章杀死!
他要以此证明,谁才是济川郡的地头蛇!谁都无法违逆世家的声音。”
听到飞燕这样说的刹那间,朱廷谟便已经猛然间站起了身来,他的面容陡然间展露出了血压拉满的暴怒表情。
“这个人——这个人怎么能蠢到和猪一样——!这是众目睽睽之下能做的事情吗?他拿自己当什么了?
好好好!就算时他做成了,谁会以为这是他在发疯?老子还在城里呢!他们只会以为,这是我指使的!
背锅的是腾霞,背锅的是老子!
快!联系徐师成,让他收手,就说是我的命令,让他滚回来!就当没这回事儿,紧缩消息!不要再外传!”
可是不等朱廷谟说罢,飞燕便随即“面露难色”。
“可是——公子——徐师成的生命体征信号,消失在城郊了,就在刚刚!”
大概是这样的消息太过于让人震撼,这刹那间,朱廷谟的脸色甚至白了许多。
四大世家的子弟都是他招来的,任何人招惹的祸事,朱廷谟理论上都有份,更何况是世家贵胄生命体征消失这样的大事。
徐师成之于徐家,就像是简崇纹,就像是黄智姝,就像是陆庆华一样,不是下一代家主的人选,也是下一代世家的核心成员。
这样的人,在城郊出了事。
而且,还不晓得他为岳含章布下杀局的事情,到底有多少人知晓,会不会因为他的死,而让事情暴露给更多人。
这闪瞬间,重重思量涌现在那常年被暴怒充斥着的大脑中。
朱廷谟终是几步路走到了飞燕的面前。
“走!你带路,找徐家要信号源,咱们去城郊!”
——
片刻后。
城郊。
当决意仍旧“低调行事”的朱廷谟和飞燕,按照光屏上显示的战甲手环生命特征最后消失的方向信号赶到此地的时候。
在通往城市暗面深处的这条主道上,四下里尽都是砖石瓦砾,浮土尘埃。
没有什么明显的战斗痕迹,更不曾看到什么殷红的血迹。
飞燕取出玄机墨玉来,在显示着信号源的页面上,好像是在输入着什么复杂的代码。
很快,伴随着“滴——滴——”两声脆响。
在一堆碎石之中,那破旧的战甲手环猛然间闪烁起红光来。
朱廷谟很是困惑不解的走上前去。
“这算是怎么回事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这手环在这儿,人就不明不白的没了?”
可是不等朱廷谟再有什么困惑的思绪涌现。
这刹那间,忽地,一股剧痛从他的后心传出。
仿佛正是要应和着他那“不明不白的没了”的话一样。
银灰色的刃芒从后心直透前胸。
事情怎么突然之间就这个样了,死亡的瞬间来的这样毫无征兆。
他分明已经心中生出了去意,他分明已经……
朱廷谟不敢置信的回过头去,正看着那展露着痛苦,姣好的面容上青筋暴起,不时间有着银灰色的流光朝着脑部汇聚而去。
但是同样的刹那间,飞燕取出了一根药剂针扎在了脖颈处。
幽蓝色的絮状药剂融入了飞燕的身躯。
脑液武学药剂。
而随着药剂的发力,很快,那种战甲反向强行控制飞燕的痛苦烟消云散。
朱廷谟的手随即也无力的挪开了自己还未来得及展开的战甲手环。
“飞燕——你——为什——”
不等朱廷谟话说囫囵,重新掌握了身上战甲的飞燕,将自战甲臂铠上延伸出来的刺剑狠狠地一拧。
“不要!喊我!飞燕!”
她的声音像是从森然鬼蜮中发出来的一样。
“我叫顾清寒!”
“我是济川郡二中三年前的入神第一人!九宫周全第一人!”
“我和腾霞签署的是定向合同!”
“我本该是武道修士,本该是平民里脱颖而出的天骄!”
“朱廷谟,你毁了我!是你!毁了我!”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永远都不会忘记,从道海之高再到鬼蜮之深,就只需要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只因为一个本与我无关之人的心里不痛快。”
“你该死!”
“朱廷谟,我等一个亲手杀死你的机会,等了三年!”
“道海前路上,一定要记清楚,一定一定要记清楚,杀你者——颂圣教,顾清寒!”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