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短暂而沉重的两炷香之后,除了伊然之外的一百三十五人已经尽数研磨完成,开始在药鼎下生火,在药鼎中放入之前已经取好分量的灵草粉末。
不多时,整个赛场都飘满了药香味,让那些在赛场外的各色围观者都沉醉其中。
只不过好景不长,那些个心态还未安定下来就仓促动手的炼药师。
哪怕明知这般心境不适合炼制药剂,却为了不慢于人后,赶紧赶慢研磨灵草开始炼制药剂,导致灵草研磨不充分不均匀。
在凝结药剂的过程中,多种灵草的药性不仅没有开始融合,反倒是发生剧烈碰撞。
仅仅只在最初时药鼎中出现药香,越到后来药鼎因为能量的碰撞产生的震动就愈发清晰,直到最后在精神力的控制下药鼎也无法承受住能量的波动。
于是一股股黑烟带着焦臭味从药鼎中飘然而出,让造就这般局面的炼药师眉头紧皱,不得不重新开始研磨灵草。
那些药鼎中药香始终不散的炼药师,则是表情各色不一。
有的无悲无喜沉着冷静,从开始炼制到取出药剂,情绪都没有较大波动,炼制一份四阶药剂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件手到擒来之事。
也有人面露喜悦,对自己能将药剂炼制出来产生难以掩饰的喜悦。
更有人面色潮红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有着难以掩饰的疲倦。
他们第一次炼制药剂同样处于炸鼎的边缘,只是通过强大的修为以精神力构成密闭的空间强行锁住灵草药力的碰撞。
虽说同样将药剂炼制出来了,但是对于本人的消耗却是极为恐怖,是否能够坚持炼制三分药剂都很难说。
直到此刻,所有人第一次炼制“冰玉筑灵液”都告一段落,伊然研磨灵草的工作才刚刚完成。
精神力轻轻扫过赛场,看着他人的或悲或喜,伊然内心没有丝毫触动,开始为药鼎生火炼制药剂。
与所有人炼制的方法一致或又不一致,先在药鼎中加入媒介。
传统炼药术无论是炼制何种品阶的药剂,所用媒介皆为纯水,也就是常言所说的蒸馏水。
陵虚大陆没有蒸馏的说法,但也流传着如何获得蒸馏水的方法,也就是纯水。
在所有炼药师看来,纯水至净至洁,不会对灵草的药力产生任何作用,也就是炼药最佳的媒介。
但伊然此刻却是直接在药鼎中加入了玉冰泉,以玉冰泉作为媒介进行药力的融合。
就在伊然将玉冰泉直接加入药鼎中时,评委席上的曹承猛然站起,嘴里嘟囔着:“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就在其他人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曹承又坐了下来,只是依旧在喃喃自语:“以玉冰泉作为媒介,各种灵草的药力又该如何计算,怎样融合才能发挥出来。”
“老夫匆忙炼制了一份,还是以纯水作为媒介,没想到第一步就与这小家伙不一样。可老夫还是以精神力压制下药力的暴动才能炼制完成,这小家伙又会如何做?”
就在曹承悠哉悠哉在等待结果的百无聊赖中,不修边幅地躺坐在椅子上时,再度震惊站起又复喃喃道:“这小家伙应该是刚刚从学院中毕业的年纪吧,怎会有如此恐怖的眼界,以及——炼药术!”
就在曹承站起时,伊然面前的药鼎已经散发出药香,药鼎中的药液已经开始凝结,却没有丝毫曹承预想中的剧烈碰撞。
只不过没有人注意到曹承目瞪口呆的表情。
哪怕是身侧的那些修为同样达到灵阶的强者,同样只知曹承的激动,而不知他内心的震惊。
第180章 不积跬步,何以千里!
曹承心中的震惊伊然自是不会知晓,依旧只是按照平常的炼药之法对灵草粉末进行凝聚。
在伊然身前的小型药鼎中,玉冰泉只有半寸深,散发着阵阵蓝色幽光。
而在玉冰泉表面则浮现着七色灵草构成的光华,无须施加外力自行构成奇妙的正七边形,每种灵草所占区域正好将七边形等分。
这就是伊然最初所思考的药性的阴阳融合。
七种灵草的药力达到一个奇妙的平衡,如果所用媒介是纯水,那么接下来只需维持住平衡再将七种药力缓慢融合。
融合成功,那么冰玉筑灵液也就炼制成功。
如果药力开始排斥出现碰撞而非融合,那么就得看炼药师的应变能力。
能够压制住药力的碰撞,哪怕最终药效会出现减弱,但也算将药剂炼制成功了。
但如果压制不住药力的融合,那结果无外乎炸鼎失败。
这也就是真正让曹承感到震惊的地方,曹承没有刻意将精神力锁定着伊然,这样势必会影响到伊然炼制药剂。
可即便如此,曹承也能发现一件与其他炼药师,甚至是包括自己在内都不一样的地方。
那就是包括玉冰泉在内的其中灵材的药力竟是没有发生碰撞!
不过是精铁铸就的最为常见的药鼎,与其他炼药师所用的药鼎比起来可谓是不值一提。
可就是这么个司空见惯的药鼎,在曹承的精神力覆盖下,却是成了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个。
只因从始至终它都没有发生过晃动!
这一点连曹承都自认为极难做到,药力融合从不是一蹴而就轻而易举的,只要稍稍有丝毫的差池,一种灵草的药力压过另一种时,这种震动就无可避免。
除非炼药师拥有强大的药鼎,或是强大的修为将其镇压,才会出现药鼎平稳如山的局面,可这个青年明显是两者都不具备!
这让曹承这个沉浸于炼药术多年的前辈都只能默默叹息,因为他在仓促间按照伊然所给的药方炼制这份药剂。
哪怕用上了达到七阶的药鼎,再以灵阶极限的精神力镇压,在凝结药力的时候药鼎同样发生了少许震动。
这丝毫的差距,在常人眼中可以忽视,但是他曹承无法做到。
要不是有着这般精益求精的精神,无论多少年过去,他也只会是宋隶直流,处于同龄人中的一流水平,却永远无法自己这般的扛鼎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