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玄直到云初柔走出了玉荀院,才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
而后一跺脚,跟了上去,“初柔是个认死理的,万一她是去为应风报仇的.可不能让她伤了容安,若是被神界闹大,她和云易这一个月恐怕就要难过了。
可夜容安依旧不愿意见他,风临堂的神侍将他拦在门外,他也只好绕来绕去,寻个无人的角落,趴到墙根上,密切注视着里面云初柔的一举一动。
若是云初柔当真要动手,自己也好冲进去拦下她。
却没想到,云初柔倒是十分心平气和。
夜容安颓然地坐在地上,望见云初柔走进来,身后泄下一地的光亮,而后门被吱吱呀呀的关上,那些光亮又随之消失。
云初柔逆光而立,低头看着地上的夜容安,面色难辨。
“初柔姐姐。”夜容安试探着叫出声。
云初柔偏过头去,“公主殿下这一声,可是折煞我了。我一人族,如何敢当得起殿下这一声‘姐姐’呢。”
再次看到夜容安,云初柔难以理清心中的纷杂的感觉。
是怜惜,是厌恶,还是痛恨?她说不清。她原以为自己能够平静的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甚至大声质问她,可此刻见到这张楚楚可怜的脸,她只想逃开。
“殿下若是无事,我便先走了。”
“等等!”夜容安出声拦住了她,“我苏醒后,怀中多了一张纸条,我想,应当是应风给我的。”
听到应风的名字,从夜容安嘴里轻而易举的说出来,云初柔感觉到刺骨的寒凉。
“你不配叫他的名字。”
夜容安也没想到想来温和守礼的云初柔竟然会如此直白地对她无礼,可她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云初柔,也没有心思计较这些。
“初柔姐姐,云易哥哥还好吗?”
“可真是托了您的福,他还活着。”云初柔甚至有些恶毒地想,若是言语能伤人,她此刻恨不得将夜容安千刀万剐。避开这张楚楚可怜的脸,她挑着最刻薄的词回复着她,“听到云易哥哥还活着,你很失望吗?”
“不不不!”夜容安连忙否认,“我只是他救了我。我想知道他现在可还好。”夜容安攥紧了手中的纸条,上面有应风留下的几句话。
“第一,他没死,但也离死不远了。”云初柔冷淡地回答,“第二,你偷走了我的名牌,他并不是为了救你,而是救我。所以,殿下不必忧心我们这些人族死活。”
“请问尊贵的公主殿下,您现在还有其他问题吗?”
“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你们都讨厌我!”夜容安突然失控大吼,“可我从始至终,只是想要一个家人而已。我想像你一样,也有一个哥哥可以陪在我身边,愿意为了我做任何事情!我只是.想有一个哥哥。
我当然知道他把我当成了你。可是.我只是想感受一下,被亲人爱护的感觉是什么样的。这或许是我唯一的机会了,我们长着一般的面容,在危险之中,云易哥哥总会护着我吧,就像我的哥哥也会护着我一般!”
云初柔为这可笑的理由起到抓狂,但又觉得十分幼稚好笑。
窗外的温玄听到这句话,心酸不已,却也有些恼恨容安的愚笨。
“你有容筵,他是你哥哥。”
夜容安涕泪纵横,闻言又笑了起来,看起来十分诡异,“容筵?高高在上的神族太子,他怎么会愿意真心将我一个兽族当做妹妹看待呢?不仅是他,所有人!从小到大,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疏离与不屑,就因为我是一个兽族!可若是让我选,我宁可不要这劳什子的公主头衔,我只愿意做一头兽,只要能与家人在一起!可你们.有人问过我的意见吗?”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