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蕴眯着眼看到陈苍野脸色铁青的模样,便一笑:“陈四公子,你好凶,我可就不喜欢了。”这话说得极为温柔暧昧,童英都呆了。 童英一杯烈酒下肚,也晕乎乎的,撑着着精神头托着腮道:“没事,小世子,你们玩儿去,我们聊聊体己话。” 宁蕴笑道:“你管得太宽了,我喝酒你都要管,到底你是学生还是我是学生?” 宁蕴苦着脸,拿手指戳着自己通红的脸蛋:“你就欺负我。你欺负我还不够么?” 陈苍野投去赞许的目光:“云起楼的园子有三分看头。” 童英托着腮呆看着宁蕴,双唇漾着红色,一双黧黑的眉毛皱在了一起:“宁姑娘,一起走?”说着,伸长了手去拉宁蕴。童英个子比宁蕴小,这一伸手那藏在桌檐下的沉甸甸的胸脯就趸到桌面上。 童英咬着唇:“你干嘛硬要我去!” 童英闻言,便道:“陈小世子,还请照顾下宁姑娘,她今儿不知怎地心情恁地不好,喝多了。”下了长凳来,又回头说:“宁姑娘,待会儿园子见。” “来个包厢。”陈苍野招呼店家道,“宁老师喝多了,需要歇息。” “你今天怎么回事。”陈苍野说着,话语冷冽。 “你若不说,我有的是知道的方法。”陈苍野道。 陈苍野道:“我的人日日惦念着别的男人,还为他伤心醉酒,我怎么能不知道?” 陈苍野闻言,想了片刻,道:“我不管。”这话有歧义。但是宁蕴和陈苍野都想到了一块儿去。 陈苍野不接话,看着她弯弯的眉毛和光洁的额头,良久方道:“李雪贞怎么你了。” 陈苍野见状,伸手去抚摸她的脑门,柔声道:“尘玉,告诉我,何事如此难过?” 宁蕴垂下眼眸去。“宁某这辈子还从未追逐过他人。这一次碰壁碰得非常彻底。” “也不是什么大事。”宁蕴自嘲道,“李公子的深情与白头都只限于李钦小姐。我原想着,婚姻之事只求相敬如宾,也未必需要互许爱恋。不想尽管如此卑微,也是没有人愿意要我。” 宁蕴继续道:“从小便如此,李公子如此,小芽儿也如此。” “啊,东台舍人候补许韶君,许又新,小名儿就是小芽儿……”宁蕴说着,嘴角扬起一抹笑来。 “这小芽儿如何欺负你了?” 陈苍野道:“我问的是他怎么欺侮你了?” 陈苍野皱着眉毛。“可签了婚书、过了文定?” 结果不出一个月,他去庙会,遇到了紫金光禄大夫张元善的女儿张显秀,一张俊脸登时赢得了张小姐的爱慕。然后张大人拼不过女儿的娇蛮,答应女儿若是此子考学成了解元便同意成婚。然后小芽儿便顺利地成了乡试的解元,发榜那日便启程去了金陵找张家小姐去了。 陈苍野见了她的眼泪,仿佛是金水一般重重砸到他心胸里。 陈苍野将她搂到怀里:“谁说你不堪?谁说不要你?” 总是赢家的那个人正抱着她,温柔的吻落在她的睫毛上。 “点上灯便好看了。”林思泸便喊来了店家的仆从,令其将回廊、小桥上的灯都点起来。 林思泸道:“缺银子是吗?”说着将一张票子扔到那仆从脚下,“捡了去万字银号通兑。” 童英靠着围栏坐着,等得几乎要睡着。烛光亮起来,她还眯着眼,头靠在廊柱上,手拢在怀里,不经意地将胸前两颗肉球挤得圆圆鼓鼓的。 ————————————————————————————